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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吓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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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鸩之阔步往后院走，边走边问：“曲陵，本将军这样子，吓人吗？”

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曲陵笔直的思路搞不清楚严鸩之此刻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来由。

不解着，严鸩之哼笑，又道：“我这么凶神恶煞浑身鲜血回来，你说他会不会怕我？”

他问这话无异于天方夜谭——姬桓都能面不改色杀了姬维，怎么可能被这点儿血吓住？

“可惜了，他不会。”严鸩之咋着嘴，曲陵唇角有一点不易察觉的抽搐，这话问完就连严鸩之自己也失笑：“他要真是个胆小怯懦的王姬，能被这么一点儿小手段吓住就好了——有时候我也想他百无一用，是个不知世事的庸碌王孙，能被我轻而易举圈养，就如同上溪那些见不得光的琉璃瞳一样。”

终年不见天日，被圈养在后院，高兴了召来逗弄，不高兴了随意玩弄，因为要在自己手下求生，故而如何磋磨也只能逆来顺受。被他依附，被他畏惧，被他视作主人。

曲陵心说就算姬桓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王姬，也不是不知世事的庸碌王孙又如何？如今世上绝无仅有的琉璃瞳不还是被严鸩之锁回家中了吗？

“他为了本将军留了后路，本将军却这么待他，曲陵，你说，我是不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儿？”严鸩之语气嘲讽：“可后路我也并不是没给他留，只不过……”

只不过如何，严鸩之没有继续说。

走到外头，蔷薇馥郁生香，严鸩之吸了吸鼻子，血腥味儿被浓烈的花香盖住了，他又说：“算了，本将军大约就喜欢有刺儿的——他今天怎么样？”

“睡了一天。”答话的是守在门口的木讷青年，名字叫做天南，也就是白日里给姬桓送药的人，是严鸩之行军路上捡来的，木木的一点都不聪明，唯一的好处就是听话。

“一直没动静吗？”

“回将军，没有。”

严鸩之叫曲陵和天南退下，走过去径直推开门，姬桓果然睡得很熟。

睡着的人没有芒刺，安安静静，睡得脸上带着薄红。

看他睡得这么香，连带着严鸩之也疲倦起来——连日奔波，步步为营，尤其这两天，几乎没合眼，白日里还要跟祁章等人周旋，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其实都疲惫极了。

看着自己房里的美人，他走过去，心里满足起来——南越珍宝，如今是他的了。

黑漆漆看不清楚，严鸩之点了蜡烛又回到床边，继续看，痴了一样。

一别数年，姬桓变了许多，长大了，也更好看了。更是格外招人觊觎，这张脸，谁看了不像采撷？

呼吸起伏间，喉结上的牙印也随之一起起伏，严鸩之看着那个牙印不知不觉出神——他留给姬桓的，甚至目光向下，交领挡住的半个红痕是什么形状他都能在心里补全。

到底还是矜贵王孙，性格坚毅也耐不住身子还是娇气。

熟睡的人睡得大约也不安稳，眉头紧锁，加上脸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地上的人看了一会儿，轻车熟路从旁边多宝阁摸到了药箱，在里头挑拣出擦外伤的药，轻手轻脚给姬桓上药。

擦到手腕的时候，大约还是弄疼了，粗粝指腹擦过那些被镣铐磨破皮的皮肤，尽管沾着清凉药膏也还是叫姬桓缩了缩手，随后床上的人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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