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卑鄙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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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桓扑腾了两下，尽管严鸩之精疲力竭也还是轻而易举制服他，反抗无济于事，没挣脱，遂作罢——严鸩之唇角弧度越来越大，笑声再大就要笑出声了，何必白费劲换的严鸩之高兴？

他安静下来，严鸩之真的很快就睡过去了，姬桓虽然在心里开解自己可依旧气的脑仁儿疼——被严鸩之的厚颜无耻和有恃无恐。

他以为自己不敢动手吗？

严鸩之睡着了，他清醒了。

想杀人。

后半夜，严鸩之呼吸均匀，姬桓在认真想要不要现在就弄死严鸩之——最多也就是鱼死网破。

偏偏严鸩之的手，起初搂在肩上，后头莫名摸到了姬桓酸疼的后腰，有意无意一下一下摩挲，虽然有些舒服，可一想到身边的人是谁，前一天对自己做了什么，姬桓就觉得恨和恶心。

五六年前送他逃生，严鸩之道南越这地方烂透了，他不愿再踏足南越叫人生恨的疆土，也欢喜不下去南越的人，前尘一笔勾销再也不见。

若不是严家生变，他和严鸩之原本也是门第相等、天造地设的一对，除却男子身份，没有不相称的地方——他都想好了等将来他登基，就召严鸩之入宫。

反正南越上溪荒唐的事情多了去，比起暗地里的腌臜，他们至少两情相悦，光明正大，他会给严鸩之一个身份。

可……

他以为他们就这么结束了，于是也恨起来上溪的一切，恨烂透了的南越，恨荒淫无道的生父，甚至筹谋着准备杀了自己生父，替严谢两家讨一个公道，想将叫严鸩之失望的南越改头换面。

可没来得及，多地发生暴乱，封丘祁氏也招兵起叛，又不久，姬桓得知，主帅姓严——说不会再踏上南越疆土的人回来了，剑锋直指上溪。

三十四封信送往祁军营，石沉大海，姬桓几乎都要以为那人是不是仅仅与严烈同名，不是他本人，直到杀入上溪，姬桓才得来一句他的仇他自己报。

好极，狼子野心，好极！

这言而无信的小人，待他从没有几句真话，他此生受过最大的欺瞒就在眼前，真正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又一下不轻不重的捏，姬桓咬的后槽牙嘎吱，终于忍不住，顾不上劝自己忍耐，一拳挥出去砸向严鸩之正堂，拳风凌冽，然而还没碰到就被翻身压住，随后按在后腰的手卡在了脖子上。

尽管梦中，严鸩之也敏锐察觉身边的杀意，眼睛都没睁开已经凭借下意识制服出手之人。

看清是谁，他清醒过来，高耸的肩胛骨放松，带着些刚睡醒的慵懒，索性趴下去压到了姬桓身上，手松开了轻轻揉着自己掐出来的指痕，头埋在姬桓颈窝，所以声音闷闷地：“阿桓啊，怎么忽然动手……又弄伤你了，这是终于忍不住了？”

昨日疯魔，下手没有轻重，将姬桓折磨地遍体鳞伤，可看着那些伤，他心里又有别样的快意，很奇怪，看着姬桓意识全无求饶的模样，他觉得爽快。

“严鸩之，你……”姬桓被压得声音一闷，手被压住折到胸前动弹不得。

姬桓能说话了，严鸩之以为大概是药效过去了，没多想，也没注意姬桓脸上一闪而逝的慌乱还有话音戛然而止的突兀，他笑着低头，亲了姬桓喉结一下，抚慰一样舔舐上头新多出来的指印：“怎么？气的一夜没睡？阿桓气性要是这么大，以后还有的是时候睡不着——实在恼火怎么不叫醒我？你我做些别的也能打发时间，怎么就一个人生闷气呢？”说话的时候因为唇齿动作，话音有些含糊，手也不安分到处巡游。

无耻下流，姬桓气的两眼发昏、青筋直跳，顶起膝盖还没踢到，一条大腿压在刚曲起的膝盖，腿又被制住——这些小动作在严鸩之面前毫无用处，喉结忽然被咬了一下：“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

“无耻！嘶……你是狗吗严烈？”

严鸩之没理，低头又啄了姬桓喉结一下——不知为何，明明他也有，可他就是觉得姬桓的喉结长得格外俊秀，尤其上头还留着他的半个牙印，像是归他的东西被落了印鉴，便叫那个小小的突起对他格外有吸引力，唯恐自己的印记消失，于是他凑过去在先头的牙印上面又咬了一下，惹来姬桓怒骂。

“阿桓，打仗太累了。”严鸩之将下巴放在姬桓肩上，因为刚睡醒，声音低沉沙哑，欲色混在其中：“同你周旋也很累。”

更累的是一想到他们此生绝不会再好言好语相对，姬桓以后会长长久久恨他。

若不是世事无常，他们今日何必刀剑相向？

姬桓大约不想理会他，他又自己说：“可活着就是很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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