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的人,谁都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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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不太平,更有许多人虎视眈眈,严鸩之交代了曲陵送姬桓回去的时候多带些人,还有动作要快。
然而西山营驻扎在离上溪五十里的环山盆地,回去要过几道山,上山没多久姬桓就嫌小路颠簸,要马车慢一些,曲陵于是叫马车赶慢一些,沉默跟在马车旁边慢悠悠地走,姬桓在车里继续翻曲陵今日带回来的话本子:哑巴王姬的打算被将军知道了,将军一怒之下将其软禁起来教训。
至于怎么教训?自然是床上教训。
描述到房中事的时候用词粗俗,连活色生香都说不上,又翻了几页,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姬桓心想下次见到余山要叫他将这东西嚼碎了吞下去。
不想看了,也不想走太快,索性叩了叩窗棂,曲陵凑过去问怎么了,跟在后面的亲卫看到一只手腕上好几条深红勒痕的素手伸出来,指了指曲陵腰上的水囊,那小少年清咳着低下头,没敢多看,只觉得将军这位夫人手指纤长十分好看。
曲陵解下水囊递过去,那手又不接,反而在窗棂上又敲了敲。
又开始了。
离上溪还有一段,曲陵冷着脸看不出喜怒,叫队伍停下来开始生火沏茶。
下车时姬桓戴了兜帽,护送月夫人的亲卫都是严鸩之心腹,对这位月夫人骄矜麻烦的行为并不多言,也不看这位传闻中倾国之色的美人到底怎么使人神魂颠倒,只是离得稍微远一些,尽职尽责戒备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好戒备的,这可是严鸩之的人,宁朔死的那么惨,要说其中没有严鸩之手笔谁信?如今还有谁敢这么不长眼来触霉头?
铜炉咕嘟嘟滚起来,姬桓吃了软骨散懒懒倚在一旁等着被伺候,曲陵垂首颇有耐心冲洗茶具,很是周全,姬桓等他的茶的时候膝头仍旧是那本话本子。
他轻轻动了动唇,声音极小:“有如意的消息吗?”
尽管严鸩之说不清楚如意在哪里,可他的话自己又能信几分?
曲陵小声答:“没有。”
余山没有消息,曲陵也没有消息,严鸩之好似也确实不知道如意的下落。
“那日赤岸追着如意去,追到哪里追丢的?”
“岭东边境。”
姬桓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想了想又道:“药没有了,如意还没找到。”有一部分药材得典当铺那边去找,如意没回来,传信到底不方便。
曲陵点点头,姬桓忽然笑了。
“你们几个人,用的最顺手的就是你了。”
曲陵不说话,姬桓心想,要是自己跟余山要天师方,余山想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自己不说也想办法查一查这是个什么,知道了必定不会轻易给自己,赤岸就更加优柔寡断了,况且赤岸是严烈的人。只有曲陵,即便知道这是什么也会二话不说从命。
就像当初,他要曲陵追随严烈曲陵就追随严烈,要曲陵叛变曲陵就叛变。当初自己去信质问严鸩之,连赤岸都不忍心自己一封接一封的信石沉大海,想办法托人告诉自己严烈压根没有拆过他的信,可曲陵就能谨记自己的话:在外面,严烈是他主子。
他还以为曲陵早已被严烈收服,可见面头一句居然是复命:他奉殿下命追随严烈事毕。
曲陵跟严烈在外多年,居然没忘了当年的承诺。
说起岭东,岭东王病危,百里铃兰回去了。
百里铃兰来信求助要他们出兵相助,消息放在这三流话本子中。姬桓又看了话本子一眼,他总觉得余山是故意用这个来传信的。
“你动作方便吗?叫余山去岭东探一探消息吧。”
曲陵点头表示方便,随后又问:“余山走了,主子在上溪无人可用……”他当下还是严鸩之的人,私下动作太多势必会被发现。
姬桓扫了一圈四周,快要入夜了,山风凌冽,手里的茶杯很快不那么烫手,他转着手里温度退却的茶杯,慢慢开口:“祁章不日就要登基,可他能做几日的王君?曲陵,岭东事变,孤做金丝雀的日子,没多久了。”璇玑到了渝州,后方安定,再加上百里铃兰的盟约,严鸩之南下平叛要去跟淮州王狗咬狗,中原兵力空虚,他等的机会快要来了。
本来不应该这么着急,可严烈逐渐不对劲起来,他怕自己还未能走出严烈后院就被他驯化成了掌心鸟雀,所以得加快动作。
曲陵明白了:“主子要去渝州还是东原?”
姬桓摇摇头:“还不知道,就看岭东的仗何时打起来吧。”
“那东原的账本?”
说完这个姬桓气笑了。
完颜明江送来一封信问姬桓近况,信不长,约莫三五行,随信来的还有一箱子账本,问姬桓讨债:养孩子的钱、帮璇玑善后的钱、传消息的钱,巨细无遗,甚至还有数年前姬桓喝了他一口白水的钱。
信尾说,要是不还钱他就将那烦死人的小丫头片子卖给人牙子添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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