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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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鸩之觉得心口疼。

平日里跟他笑闹最过分不过撩拨调情，今天姬桓却掩面悲戚，说以后不能为他生儿育女了，原本在上书房里听到祁章的打算他还愣了一下，谁料回来还有这么一出？他脸颊却有微不可察的抽搐。

在他问出那句之后，姬桓依旧戚戚然，眼睛漂亮的人哀哀时得天独厚，哪怕嘴里说出来的话荒诞不经：“鸩之哥哥，阿桓以后不能给你生儿育女了。”

有那么一瞬间，严鸩之觉得阿桓真的不能为他生儿育女了，甚至想要提刀去砍了害他阿桓不能为自己生儿育女的罪魁祸首。好在他现在神智清醒，要是放在前几日，说不定会捂着姬桓肚子，心脏抽搐着自责：“阿桓有不舒服吗？我们的孩儿……真留不住了吗？”

“……”严鸩之吐出一口气叫自己理智一些，想到出门前严密的安排，最后喝到姬桓肚子里那碗不过寻常清火的药：“且不说那药有没有入你的口，便是真给你喝了——”他掐住姬桓下巴令他微微抬头，本想问他难不成没喝就能给自己生一个，在看到姬桓唇角一点血渍的时候被捉弄的郁闷忽然消散，成了无处发泄的胁迫感，他瞬间明了姬桓眼里的一点泪光是因为他回来之前的不适，所以才有见面那句滑天下之大稽的不能为自己生儿育女了。

“就是真给你喝了，我也寻个郎中给你治好，既然你能生，就给我生上十个八个。”

严鸩之面不改色，这下换了姬桓没绷住，咳嗽着掩饰尴尬，耳尖发热想要回避，却因为下颌的手无法扭头。

“好阿桓，伤了身体，郎君给你好好补，身子坏了，鸩之哥哥辛苦一些，勤耕作，上苍有眼，总不会辜负你我的辛苦。”

这下姬桓脸上挂不住了，只好收起来脸上的表情尽量正经起来随意问一问别的：“你今天上朝，祁章没跟你问罪吗？”

前次姚通和殷琉璃的事情不了了之，宁家虽不占理可再怎么说那也是朝廷命官和将门遗孀，难不成就这么不明不白成了无头公案？

“问什么罪？”严鸩之蹭掉姬桓唇角的那点猩红，猜测着姬桓是咳血了还是吐血了，近日姬桓没有咳嗽，那是吐血了？顾军医说的心悸之症，他夜间细听姬桓胸腔中的震动，并不清楚哪一刻阿桓的心脏在疼，他能够听到的只有阿桓愈演愈烈的梦魇。

姬桓有没有心悸不清楚，他想，阿桓吃的那些伤身体的药最后或许都咽进了他肚子里，今日姬桓身体的伤痛，全是果报，报应在了他严烈身上，因为在夜间没听出姬桓心脏是否不适，却在把脉探查到姬桓始终杂乱无章的脉搏时，他清楚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缺失。

按照顾军医所言，能够有这种作用的药方有许多，现下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药，只是很明了，那药绝不能再用了，问姬桓，他必定不会说，他能做的就只有尽可能囚困这只神通广大的雀儿，让他插翅难飞。

阿桓说要为自己治丧守孝，他怎敢私自毁伤自身？

“镇南侯权势逼人，难不成连祁章都要礼让你？”这话带着几分调侃。

看到姬桓的表情，严鸩之说：“他不会在这种时候处置我，便是没有战事要发落，也不会在新朝初立的时候，好歹要等到我罪名重重无以复加的时候，明明白白地办了我。”

姬桓此时还不知道严鸩之跟祁章求了什么，嗓子眼儿里的难过过去了，充血的眼底渐渐恢复清澈，严鸩之就在他不远不近的地方，嘴唇翕合，从容说着他有可能的下场。

他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因为严烈平静的语气。

“严烈”他哑着嗓子。

“怎么？”

姬桓舔了舔嘴唇，眼神勾着：“我想……亲你”

严鸩之偏了偏头喉结滚动，却没动，只说：“想亲，我并没有拦着你。”

姬桓抬手钩住严鸩之衣领，舌尖在干燥的唇角舔了一下：“只是想，但不想。”

“我也不想。”严鸩之说话的声音很低，说话时眼睛微微眯着，并不为其所动，然而姬桓只眨了眨眼睛，他忽然反手压住姬桓后脑勺撞过来，炙热的呼吸碰到温凉唇舌的时候，他很清楚的尝到了血气。

怎么吮也吮不干净，从内里散出来的血腥味，仿佛昭示着他们的因果，从重逢后的第一眼开始，每一次靠近都要有殷红色和甜腥。

亲完了，他问：“怎么生？阿桓想怎么给我生孩子？”

姬桓差点缺氧晕过去，听到这句没想到这一番胡说八道还要被拿出来，他推开严鸩之，咳嗽着平复喘息：“已经吃过药了，生不出来了。”

“试一试吧，万一呢？”

……

经过那日君臣一番坦白，严鸩之似乎确实没有别的想法，说不要帅印果然在次日朝会正式请辞，要祁章另寻合适的人选，他愿为副帅，祁章于是认真甄选起帅印应该给谁，严鸩之则开始忙着点兵点将，清点粮草，就连腊八也只陪着姬桓草草吃了腊八粥就出门了。

出征的日子定下来了，就在十五，眼看剩下的日子一把手够掐了，祁章终于找到了能够掌帅的人，是替他回封丘祭祖回来的长子祁钺，另外，祁凇也被祁章打发着要他同大皇子一起南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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