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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孽债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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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帐篷里出来，天南和曲陵都在外面，曲陵没动，天南自发跟上来，送姬桓到了营外，正要上马随他回去，姬桓却说：“你留下吧。”

“将军要我……”

“他受了很重的伤，身边缺人。”姬桓打断天南，自顾自道。天南只好答应，姬桓没再留恋打马离开，走了没多远，天南居然又追来了。

“不是叫你回去吗？”

“将军叫我给您送东西。”

天南策马上来，将一个包袱交到姬桓手里：“将军说，聘雁过几天他叫人送去东原，这些您拿着。”

姬桓掂了掂，只感觉是个匣子，里面有什么不清楚，天快亮了，他点头：“知道了，你也告诉严烈，叫他也……叫他也保重，少受伤吧。”

他终于还是将这句交代出来，之前在严烈面前的时候对着他那么严重的伤闭口不言，还勾着他胡闹，摸到被他折腾成大伤口的牙印也一言不发，像是一点不在意，甚至也没问严鸩之受了重伤是怎么从山里捉来一只小豹子的，在山里有没有受伤。

天南拱手说知道了，“将军还说，属下不在了，公子也好好听顾军医的话。”

姬桓还是点头。

回岭东已经过了中午，果然没赶上宴席，人都还没回来，姬桓将马交给下人就回去了，折腾一夜，毫不意外再次生病，顾军医吃完酒回来听说这回事又气的拍桌。

因为姬桓生病，本来要立刻回去又耽搁了几天，期间淮州那边又打起来了，冼州来支援打算速战速决，新朝耗不起了，可平江王又来掺了一脚，这下祁章的主力都被缠在了南面，姬桓索性叫璇玑趁机拿下北面。

余山得令，带着主力从渝州一路势如破竹，等姬桓缓过来回到东原，已经三月初十了，璇玑打到了中原腹地一路拿下三十五城，离玉明关越来越近了。

期间淮州从打的不可开交到最后平江王不知怎么又跟淮州反目，变成三方混战，而落在淮州王手里的祁凇终于被放回了祁军营——淮州王不知怎得，要跟新朝示好，说是打算归降了。

完颜明江啧啧称奇，“无利不起早啊，打了这么久，你说淮州这一出是图什么呢？”

姬桓到了东原才终于打开那晚严鸩之给他的匣子，里面放着大红烫金一张婚契，最后只落了严鸩之的款，完颜明江见了那东西又是摇头，心说这些大老爷们风花雪月起来也让人牙酸。

姬桓将婚契放回去，又拿起另一样，是一封信，他拆开看了一眼，忽然笑了几声。

完颜明江奇怪：“怎么了？”

姬桓摇摇头，合上信，问：“你觉得严烈喜欢素月吗？”

完颜明江理所当然摇头——严鸩之那厮对那小丫头片子别说喜欢，上回他来，看着素月的时候总有杀意。

这些姬桓自然也知道，至于严鸩之为什么要对一个小女孩有杀念……

姬桓轻笑着，“他给素月找了个先生。”

“……啊？”完颜明江诧异且不满，“他帮素月找先生？怎么，他还瞧不上我找的？你也就算了，你是那丫头的哥哥，他严烈凭什么？”

等他骂骂咧咧结束，姬桓也咳嗽完顺气了，咳得嗓子疼，他端起茶润了润，道：“当年甘朗不满南越荒唐辞官去云游，后来祁章起事，扣了他的亲族，又得知严烈投奔祁章，以为祁章是什么可追随之人，所以答应为其出谋献策，后来祁章事成，甘朗借口年迈辞官，带着一家人归隐了。”

完颜明江听说过甘朗，是早几十年誉满天下的大儒，跟谢家交好，后来严谢两家出事就离开朝堂了，“严烈找了甘朗？甘朗都快入土了吧？他能请得动甘朗？”

姬桓摇头：“是甘朗的弟子。”随后看向匣子里躺着的婚契，那是严烈托甘朗写的。

“哦……”完颜明江摸着下巴，“甘朗是帝师，当年教过殿下，你们这是都打算……”

姬桓也不知道严鸩之是不是有意为之。

更说不清楚心里的感觉，松了一口气，却又很奇怪，他自以为做尽了自相矛盾的事情，严烈仿佛也是如此。

不过他既然这样安排，也是为他免去一桩后顾之忧，想来他是想多了，这些日子还以为严鸩之对他心软，原来也并不是。

也对，严烈疯成了那样子，怎么会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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