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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梦里是现实世界的模样。
顾烟杳在梦中环顾四周，看到熟悉的房屋建筑，车水马龙。
她怀念地看着现实世界里的一切，最后脚步停在自己的学校旁。
校内拉了横幅，今晚似乎是新生舞会，她和另一位大三学长将要作为领舞嘉宾前来参加。
顾烟杳有些迷惑，为什么梦里会回到这样的时刻呢？她记得那只是一场很普通的舞会而已。
可等她转过头，角落有一双嫉恨的眼睛正在注视着她——
·
顾烟杳从睡梦中惊醒，猛地起身，差点直接撞上面前的剑尖。
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惊诧地上移目光，看到了一双平静却冷漠异常的眼睛。
那是……顾烟棠。
“你要干什么？”顾烟杳努力保持着冷静。
顾烟棠耸耸肩，丝毫没有之前柔弱小白花的模样：“你和他结下了血契？”
“他当时要死了。”顾烟杳眼瞅着剑尖离自己越来越近，心念电转，“是你想救他的，不是吗？师妹，你之前救过我，我愿意满足你的愿望。”
“救过你？”顾烟棠仿佛听到什么笑话，大笑起来。
顾烟杳趁此机会偷偷环顾，发现商连珩正站在两人不远处，仿佛掉线一般，只神情木然地呆呆站着，甚至还保持着想要把什么人按在墙上的动作。
那双眼睛炽热又深情，可他本该注视着的人正将剑架在顾烟杳脖子上，癫狂笑容扭曲她的容貌，怎么看怎么讽刺。
“别装傻了，师姐。”顾烟棠俯视道，“你刚才明明已经看见了吧。”
顾烟杳一边疯狂呼叫系统，一边敷衍回答：“看到什么？师妹，你和商连珩天生一对。”
系统死了一般沉默不语。
那头的顾烟棠也疑惑不言。
——难不成是真忘了？
顾烟棠有些动摇，她当时下了死手，顾烟杳本该坠入血渊，根本活不下来。而且凭借她从天书中所看到的故事，顾烟杳这个人是注定死在镇魔之战的。
只是很奇怪的是，现在镇魔之战中，仙门幸存下来，顾烟杳也幸存了下来。
是天书出了什么差错吗？
顾烟棠不明白，可她再度看向顾烟杳的眼睛，却又只能看见一片坦坦荡荡。
说不定，是真的失忆记不起来。
顾烟棠犹疑着，最后放下手中的剑。
像川剧变脸似的，她脸上复又扬起柔弱的笑容：“没事师姐，我是担心你方才突然晕倒，导致魔族夺舍，如今你还平安就好。”
我信你个鬼。
顾烟杳也扬起笑容，压在腰下的右手缓缓松开藏着的石块：“师妹，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两人相视笑着，各怀心思，而一旁的商连珩像是这才神智回归，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冲着顾烟棠非常突兀地深情道：“你夺走了我的心。”
顾烟棠笑容清浅，站起身来，对这句告白没有一丝动容。
她走到商连珩身边，转头忽又对顾烟杳笑得明媚：“师姐，虽然你和他结下血契，可是命运就是如此，是改变不了的。他会永远属于我，明白吗？”
顾烟杳心下不屑一顾，表面还是笑容真诚：“我明白的，师妹。”
“既然我找到他了，我们就先走啦。”
顾烟棠拉着商连珩走出山洞，还冲着顾烟杳歪歪头，小白兔一般撒娇道：“接下来我们要去都城。师姐，你不要跟过来哦。”
顾烟杳一言不发，只笑着朝他们挥挥手。
其实根本不用她说，顾烟杳从刚才站起身，就被系统突然设定禁足惩罚，根本走不出去。
等到两人身影在山洞外消失，顾烟杳咬牙切齿：“系统你给我出来。”
一直装死的系统这才出现，解除她的禁足，不甘不愿道：“宿主叫我？”
“你没看见刚才女主在干什么？”
系统回答得迅速：“不论女主做出怎样的行为，都是合理的，这里本身就是属于她的世界。”
顾烟杳气得冷笑：“你对她是有什么溺爱孩子一样的执念吧？你没听到吗？她刚才都承认了，是她在悬崖上杀的我！”
系统理直气壮：“这这本书里，女主想对什么人，做什么，都是合理的，因为女主和我们的任务目标一致，本身就是达成位面平稳。所以我不觉得需要对她进行怎样的干涉。”
好吧。顾烟杳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这破系统和女主就是一伙的。
既然他们把这个位面都当成女主归属物，女主不把男配当人看，系统也不把宿主当人看，这系统就该和女主绑死了！
顾烟杳深深呼吸好几次，才让情绪堪堪稳定下来：“你有没有想过，他们走了，我一个人在血渊里，是很容易死的。”
她说着又气得牙痒痒：“我要是死了，你觉得你的任务还能完成吗？你可别忘了，商连珩的命还绑在我身上，我死了，他也活不成！”
这次系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怒道：“你当时是故意和他结成血契的？”
原来它关注的重点是这个？
顾烟杳也语气激动起来：“我能怎么故意？若有别的法子能救他，我至于付出这么大心力？系统你搞清楚！我是你的队友，既然是队友那就多一点信任，要是当时不那么做，那你把女主叫回来救他！”
她的质问让系统有些理亏，沉默半晌后才道：“我可以给宿主导航出血渊。”
但下一句它又开始不做人：“但现在女主正在稳定走宫廷剧情，请宿主绕路而行，不要去打扰。”
顾烟杳还在气头上，冷冷道：“我也不想去打扰，谁想去听那些弱智台词！”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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