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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寻找真相

清晨，炼丹房里人夹人。

“大父怎么还不醒？”

“是啊，不是说没什么大问题吗？睡了一晚上，也该醒了。”

“醒来该饿了，我让哑巴阿婆去煮点汤。”

“阿婆天不亮就起来熬汤了，不用你去叫。”

“哦。那我们能做点什么？我让阿父把家里那些跌打损伤的药都拿过来吧，万一用得着呢？”

“周清明，我看你一点都不清明，你是周糊涂，大父那满柜子的药，还用你从山下搬上来？”

“我也是想帮忙嘛。”

少年们深得李老人照料，为李老人的身体感到担忧，可不得其法，大清早只能徒劳拌嘴。

苏崇光进去的时候，他们自觉让出了一条路。

“苏崇光，大父怎么不醒？”

“你快点看看大父。”

“我刚才好像听到他哼了一声？”

“什么时候？你听错了吧。”

“没有，绝对没有听错，你看，大父皱眉了，肯定是伤口疼了。”

苏崇光握住李老人的手腕，常脉脉象，从容缓和，不浮不沉，节律均匀，应指有力，照理说，充分得到休息，缓解疲劳，身体回温后，确实该醒了。

然而李老人眉头紧锁，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但脉象没有大碍，应当无妨。

苏崇光想，他必须再去一趟陡溪。

这次，不需要他刻意找理由打发林晚雨或者欺瞒李乘风，他当着众人的面，坦白自己要去山中找一味草药，经昨日见他熟练地为李老人正骨，他们已然把苏崇光当成了可靠的医师，他说什么，他们信什么。

苏崇光下了山，沿途经过他和林晚雨躲雨的山坳，往事历历在目，好像发生在昨天。

他的记忆力一向不错，不需要刻意回忆，他甚至能记清林晚雨脸上当时的细微的变化，因为疼皱起来的眉，见他奋不顾身去救他眼里闪着动人的微光，为一句好听的话而勾起来的嘴角，颤抖的睫毛，和在他耳边的清浅的呼吸声......

收回视线，他加快了下山的脚程，马不停蹄，不到半个时辰到了山脚下，却在意料之中，扑了个空。

茶馆供人歇脚休憩所用，但与几根竹竿支起来的简陋茶水摊截然不同，这是个结构分明的两层楼。

木梁上，挂着一面小旗子，简单明了写了个“茶”。

苏崇光走近，炉子里的炭火，有被水破灭的痕迹，水已经干了。

屋内摆了四张方桌，苏崇光抚桌而行，只见茶柜里整齐摆着五花八门的茶叶和日月斋的栗子糕，想来“竹清”并不留恋这些身外之物，苏崇光轻易得出茶楼连夜老板仓皇离去的判断。

茶馆人去楼空，他转去陡溪峡谷。

溪谷边除了他们昨天踩出来的脚印，没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没有犹豫，他直接进了山洞。

蜀南一带，因特殊的地质条件，这些年长日久经风吹日晒雨淋而形成的溶洞并不少见，悯星山上更是十分常见。

苏崇光吹亮随身带的火折子，小心翼翼地紧紧攥着，慢慢地移动。

一块巨石铺在地面，石头上被水流冲刷出细小的沟壑，水流淌着，四面八方朝着中心汇聚而去。

高矮不一的石笋、石柱拔地而起，以免撞伤，苏崇光每一步都走得相当谨慎。

往深了走去，火折子的光越来越弱，苏崇光眯起眼睛，屏息凝神。

“滴答——”

“咕噜——”

“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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