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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分别

“——你们两个在胡闹些什么！冬日还去玩水，不要命了！”李乘风突然出现，看两个人浑身湿透狼狈不堪，不禁破口大骂。

然而苏崇光还在火上浇油：“我去了陡溪。”

李乘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竖子！混账！大父已经寻回来，你又去陡溪做甚！”

“去找找线索，我想知道大父为什么会坠入陡溪。”苏崇光如此说道。

“你——”李乘风甩着衣袖，恶狠狠道：“去看看大父，中间醒了一次，找你，吃了药，又睡下了。”

苏崇光点点头，哑着声音道：“好。”

还没成熟的柿子，摘下来干什么呢？

不过涩苦到难以下咽，食之，自讨苦吃，弃之......其实有点可惜，可谁让林晚雨把它摘了下来呢？

无用的东西，只有被扔掉这一个下场。

不要留恋，苏崇光对自己说。

苏崇光从他面前离去，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冬日的天是灰色的，远山蒙蒙，影影绰绰，林晚雨看这一团渐行渐远的影子，泪水夺眶而出。

李乘风拍拍他的肩：“林昀，你跟我来。”

他擦了一把眼泪，悲从中来，他搞砸了，明明不想这样的，是他搞砸了。

如果一开始就告诉苏崇光，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林晚雨不知道。

他只知道，苏崇光是真的不会再理自己了。

这真是天大的坏消息。

书房里，李乘风扔给他一件披风让他穿上，而后开门见山：“那日你与我告假，回山后，来过我屋里。”

林晚雨泪眼婆娑，他哽咽道：“是。”

如果我曾经没坦白惹你厌烦，那我从现在开始坦诚你能不能原谅我，然后继续喜欢我？

李乘风没想到他会承认，想好的反驳之词没派上用场，他想了想，于是问：“你想找什么？”

林晚雨红着眼眶，沉吟须臾，才出声：“悯星山全域地图。”

关于为什么上悯星山，他没有骗过苏崇光，那日在斗才大会相遇，他归家跟林济卿闹别扭，吵着闹着才让他如了意，可是就连这件事，苏崇光都不会信。

李乘风又问：“找到了么？”

“嗯。”林晚雨应道。

“找到之后做了什么？”

林晚雨道：“我派人堵住除悯星居前山入口之外所有进山入口和出口，只留了陡溪和悯星居两条路。那些人不敢上悯星居闹，只能走陡溪，如此，他们便是瓮中之鳖。”

“他们是谁？”

苏崇光看完李老人，走到后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后院，也许是想听李乘风在如何质问林晚雨，抑或是，想听林晚雨如何辩解。

“我阿母，是农氏后人，农氏居驽江南畔，世代行医，后生多药人，成了江南有名的长寿之地，活到百又五十的大有人在。后来有人觊觎农氏医书，招致农氏满门灭族。我阿母逃难至蜀南，与我阿父相遇有了我。五岁时，那伙贼人追到蜀南，家里医书被洗劫一空，阿母不幸惨死。这个仇，难道，我不该报么？阿母一生纯良，从未做过坏事，为何落得如此下场？”

人活着，多为虚名所累，农吹衣身为农氏传人，亦为此付出惨痛代价，与林晚雨和林济卿阴阳两隔，好不令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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