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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缘起?真相

其实有时候，最麻烦的便是善后。

霍问松是彻底昏睡了过去，一直紧绷的神经在刚才终于缓和下，而牵着柳十六袖口的手，却在睡梦中也不肯松开。

柳十六只得把自己的外衣脱下裹在他身上，霍丹娘朝他缓缓走来。

“伯母——”

话音未落，又是一剑凌冽的寒气朝他袭来，刚刚放松的大脑顿时敲响警钟，柳十六硬着头皮提剑迎战，锃亮的剑影在夜晚令人眼花缭乱。

他已经没有精力说话了，全部的力气都压在剑上。

霍丹娘身姿轻盈，利剑在她手中宛如一把收拢的油纸伞，脚步有条不乱，如在跳一支优美的舞。

但只有在战局中的柳十六才知道，此剑法不是什么花拳绣腿，而是真的能令人一剑毙命。

霍丹娘微微蹙眉，细长的丹凤眼如寒星。宽大的裙摆阻挡不了她利落的步伐，手中剑也毫不留情。

蓦然，胸中一阵剧痛，柳十六咳出一口黑血，但神经却愈发清明。

他能看出来霍丹娘的剑法正是霍问松日日修炼的太白剑法。

在太白剑法之下，无人能逃脱，除非以毒攻毒。

骗霍问松猴子捞月是假，但偷学他的剑法是真，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柳十六屏息凝神，用最后的力气殊死一搏。

素女剑铿锵，宛如天籁之音。下一秒，素女剑幻化出无数残影，宛如孔雀开屏在身后，让人分不清孰真孰假。

霍丹娘一怔，竟然停止了进攻。

她声音如坠寒窟：“太白剑法第三十一式，披星。”

“关公面前耍大刀，见笑了。”柳十六讪笑道，他一扬手，所有残影消失，仿佛刚才的只是一场梦。

霍丹娘冷笑道：“你既然并非襄山传人，这太白剑法从何而来，莫不是偷学？”

柳十六右手忽然刺痛，原来是霍丹娘见他手中有动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他手背。

温热的鲜血流淌在指尖，一滴一滴融进土里。

“如果今天你们不解释清楚，都别想活到明天！”

初次见到霍丹娘的时候，只晓得她是个美妇人，家庭美满，相敬如宾，儿女双全。相处了一阵晓得她爱财如命，同时也斤斤计较，总说柳十六和笑笑是光吃饭不干活的赔钱玩意儿，甚至有些尖酸刻薄。

柳十六也知道霍问松的一身武艺都来自于他娘亲，但襄山弟子，如此仙风道骨的传说，怎么看都不觉得和霍丹娘有联系。

现在他相信了。

刚才霍丹娘跟他交手，明显还留着一线。如果此刻太白剑法真想取他性命的话，估计柳十六也跑不了。

深夜的铃兰镇宁静安稳，唯有一间小小的客栈中还灯火通明。

院子里杀手的尸体都被堆成一堆儿，盖上茅草，但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依旧阴魂不散。

“自从当初你诬陷胡婆子下蛇毒，我就觉得你不是好东西！”霍丹娘愤愤地喝口水，一拳头砸在桌面上。

柳十六累得像一条死狗，恨不得两眼外翻跟霍问松一样直接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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