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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缘起?顺走一枚小忠犬

奇珍异宝闪烁着瑰丽的光泽，霍丹娘却如避蛇蝎般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笑笑一言不发地收了起来，神情有些慌乱。

霍丹娘叹了口气，太阳穴阵痛。

她严肃地望着柳十六：“我们霍家从四年前收养你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发生这些事，我唯一的愿望便是祸水不要东流，惹出的麻烦，自己解决。”

最后四个字她一字一顿，故意加重音量说给柳十六听。

柳十六闭了闭眼，会意道：“我们今天，正准备不辞而别。”

“……”

“霍家对崇丘长公主恩重如山，放心，来日好处肯定不会忘了你们。”疏香笑道。

“我也不要好处，”霍丹娘疲惫道：“我们家就想要安稳的生活。”

柳十六三根手指被笑笑牵起来。

“放心。”他宽慰道。

“伯母，那我们就后会有期——”

“等等！”话音未落，一声粗重沙哑的喊叫声就阻止了他们的脚步。顺着声源望去，那件脏到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外套正被人死死抱在怀里，霍问松眼眶通红。

“松儿，你醒了！”霍丹娘惊喜地起身。

柳十六在看到他的那刹那也停住了行动。

他心中泛起苦涩，霍问松说别走，他差点又骗了他。

霍问松从噩梦惊醒，衣冠不整，甚至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如一个失魂落魄的疯子，眼中死死盯着柳十六。

柳十六朝他投去一抹温和的微笑，正如那天在桂花树下少年喊住了他一样。

也好，凡事有始有终。

“娘子，阿松他都听见了，我也都听见了。”张丰收跟在后面，尴尬地挠了挠头。

“听见又如何，松儿啊，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娘给你弄点吃的去。”

霍问松一声不吭，刚从药效中苏醒过来，身体还是很虚弱。他一步一步下楼，宛如踩在棉花上，抿着嘴唇走到柳十六面前。

柳十六知道自己从接触他的那一天起就在利用他，太白剑法、引狼入室、甚至曾经想过用他来抵挡暗器。

自己固然是对不起霍问松，但这世间又哪来绝对的你我对错，甚至在这一秒，面对霍问松清澈干净的眼神，他都在想用什么理由给自己开脱。

脑海中杂乱的想法一闪而过，柳十六干笑道：“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什么词都忘了，什么过往的恩怨也都烟消云散。柳十六自小油嘴滑舌，能讨人欢喜。按理说这时候随便说两句什么都能把霍问松应付走，可他做不到。

霍问松的脸颊依旧煞白，衬得英俊的面容更加清晰。

冷汗顺着鸦黑的鬓角滑入领口，干裂的嘴唇上也泛起了一丝朱红。

最主要的是那双眼睛，如点漆般明亮，反而柳十六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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