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第132章 苦水

说到一半时疏香忽然泣不成声，榻上的孩子也被疏香吵醒，哭嚎不断。

房间一片死寂，没有人言语。

半晌，书生倒吸一口凉气，缓缓吐出四个字：“真不是人。”

月光落在柳萧情的眉心上，他靠着椅背，墙面上的寒气渗透衣袍，如坠冰窟。

柳萧情脸色铁青：“我只知晓秦珩谋权野心，却不料……此人如此之龌龊，其心天地可诛。”

蔡功蹲在地上，双手搓着，哈出一口暖气，目光幽幽地落在疏香身上：“然后呢？”

“然后，然后……”疏香忽然崩溃大哭，那些记忆化为深不可测的海水朝她席卷窒息，她整个人都在颤抖，似乎又回到了那日——满目猩红的床榻上，谪仙断翅，烂如泥泞。

知道秦玉德被日夜玷污的事情，只除了秦珩外，只有疏香和几个丫鬟。

第一次还喊来医师治疗，接下来秦珩直接将上药一事自己独揽。然而秦珩心急躁下手也没轻重，再加上太子的挣扎，这药越上反而情况越差。

秦玉德一心求死，第一次发现时秦珩用马鞭将他打得遍体鳞伤；第二次发现时秦珩握着他的手杀了一个看门丫鬟；第三次在秦珩侮辱他时，他直接咬掉秦珩的金耳环往肚子里吞。

“你就这么想死！”

秦珩血红着眼睛咆哮道，兄长的脸几乎要被他掐得变形。

最终金耳环还是没能如太子的愿吞入腹中，但不断触及秦珩底线的代价便是……

“哥哥，你睁眼看看啊，在这群下人面前，你现在连一条狗都不如！”

“救命……杀了我，杀了我……你放手…啊！！！”

“哈哈哈哈，你不是一心想死吗？想死的人怎么会有羞耻心呢？给大家伙开开眼！还是说你想要他们也一起来，昔日诸君怎么比春楼头牌还要厉害？”

“秦珩，你…永世不得超生…”

疏香听说，那日被逼迫过去围观凌辱的下人，罢了都被秦珩一剑毙命。

然后，秦珩断了太子的脚筋。

八尺儿郎，就成了一辈子的残废。

一片雪花落到掌心，慢慢融化成水，转瞬即逝。

春寒料峭，飘零的雪粉纷纷扬扬，疏香推开宛如金丝笼般的房门，暖香扑面。

秦玉德形销骨立，曾经刚毅浅色的眸孔只剩下了麻木，残废的双腿肌肉萎缩，不需要铁索的禁锢也只能安安静静地放在被褥之下。

自从他被断了双脚，就如同傀儡般自暴自弃，疏香再也不能将他和从前温润不失坚强的太子殿下联系在一起。

从前的他虽被百姓不看好，也遭文武百官嫌弃，但他一直都坚守着心中的仁义礼智信。能在千夫所指时承受万吨压力迎难而上，也会带着兵马去茫茫黄沙之上御驾亲征。

疏香虽一直瞧不起他，但也不愿看他这般行尸走肉。

“殿下。”这是疏香说的第一句话。

“您去死吧。”这是她说的第二句话。

秦玉德木木得抬起眼，三千青丝已经白了一半。

“怎么死？”

秦玉德扯了扯嘴角，干裂的唇边霎现一道血丝，濡湿了半片唇和红痣，似涂了胭脂般在苍白似雪的面颊上妖冶。

疏香怔住，她到底在干什么？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