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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他。

他说，我家破产是必须的，因为那是我爸欠他的。

结婚之后，留在他身边，随便我怎么报复他。

可他不知道，我也活不久了。

就算明天我就会死，我今天也要让他和骆梓娄难受一整晚。

他这么对我，我势必要他也不得安宁。

所以他的求婚，我会答应。

我求之不得。

2

骆翌洲起身，将我引入怀中坐下，抬手轻拭去脸颊的泪痕。

忙着后事几天没好好休息，我疲软地趴在他肩头闭了闭酸涩的眼：

「我到底欠你什么了？」

我实在累极了，眼神空空地望着前方。

「你不欠我的，沁璇，你不欠我的，只是他而已，所以我随你报复。」

一字一句，明明就在耳边，但我却听得毫不真切。

我很想问他，能不能现在就去死。

但我没有问出口。

就连张嘴，都极为困难。

我再次合上眼，他每次沉沉的呼吸都伴随着胸腔的起伏传递给我最真实的触感。

「时间不早了，在这休息吧。」

话音刚落，他不由分说地将我抱起，放入冰冷的被褥之中。

我倦极而眠，混沌中感觉到他滚烫的臂弯小心翼翼地抽离，脚步声愈来愈远。

难得一次不靠药物和酒精入眠，依旧做了个噩梦。

也不算噩梦。

应该叫做，往事。

我梦见很遥远的小时候，第一次跟妈妈分房睡。

具体是几岁，已经忘记了。

只记得我很害怕，也不想分开，妈妈一直在哄我，让我听话。

翌日一早，我趁着不真切的黎明跑去她的房间。

但是，我在房间里看到的，是她的尸体。

诊断出那个记不住名的罕见心脏疾病后，我变得越发浮躁乖戾。

砸了我爸一整个酒窖，一把火烧了他的书房，逃去国外开始挥霍无度的自由生活。

那可太自由了。

其实我并不恨骆翌洲逼死我爸，我只是担忧没了我亲爱的爸爸就没有了供我玩闹的资本。

现在看来，的确如此，而且还多了许多麻烦事需要我去处理。

我哪懂这些，但又被逼着懂，迷迷糊糊地处理着后事。

看起来倒是有些像模像样。

3

这一觉，我几乎睡了一整天。

醒来时窗帘的缝隙没有透进来一丝光线，外面是皎洁的月和微凉的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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