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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奶奶曾说起的往事,我很担心他会对着电话那头发脾气。
将心比心,换了我,肯定没办法心平气和地对待那个本应是最爱我,却抛弃了我的人。
文斌一次次地把话题拉回到妈妈的病情上,语气控制得很平静。
这个人,是真心爱我的。
我从来没有此刻确定。
我的心,也随之平静了下来。
我想,我终于找到了被爱与爱人的感觉。
那是一种信任,一种依托,一种双向奔赴后的坦然与静谧。
可我妈却坚决不愿意再去北京。
她只是斜着不肿的那只眼睛瞅着我,惨白着脸故作轻松。
「有那时间折腾,倒不如让我好吃好喝,多搓几把麻将!」
是呀,我妈曾经也是小城里会吃会玩的主儿呢!
哪里东西好吃,哪家茶馆老板娘地道。
她都是门儿清。
可是如今让我眼看着她放弃治疗,却实在没办法像她一样轻松。
那可是含辛茹苦把我养大的亲妈呀!
又是奶奶来劝我:「孩子呀,这人老了呀,别的不求,就求陪着孩子,过几天舒坦日子。
「这往后的日子,你就陪着你妈,住到我那院儿里去,咱几个,没事整点吃的,陪你妈搓搓麻将,让她乐呵乐呵。」
文斌也来劝我:「小萌啊,你别想那么多,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陪着你,把这段日子给扛过去。」
「哪怕——哪怕你将来还是要回北京,那我也不会强拦着你的!」
他站在奶奶身边,高大魁梧,却笨嘴笨舌。
这家伙总是这样,说不出什么感人的情话,却能击中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鼻子一酸,眼泪簌簌地往下落:「谢谢你们,真的,幸亏有你们。」
9
陪伴妈妈的时光过得特别快,又特别慢。
当妈妈疼得咬紧牙齿,啥也吃不下的时候,我觉得时间真是太难熬了。
从一开始的隔天一针止疼药,到后面四小时一次地注射,我亲眼看着妈妈一瘦再瘦,整个人只剩下干干的一层皮,触目惊心。
她的嘴唇干裂,却又喝不下水。
我急得想哭,湿棉签在手里抖得不像话。
文斌买来个小小的喷壶,把晾凉的白开一点点喷到她嘴边,再一点点为她轻捏酸胀的小腿和手臂。
动作轻柔,言语间有无尽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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