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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贴身保护

迈步踏入书房前，柳温瞥见门口守着的一位侍从面容熟悉，看服饰不是府内下人，那就是二皇子的人。

脑中闪过很多张脸，柳温皱着眉头思索，试图抓住那丝灵光。

顿住脚步，他顿开茅塞。

怎么长得那样像连灿？

压下心底疑惑，柳温目光转回书房。

见元长旭与元长翊言笑晏晏，柳温上前问好，心下暗暗比量这兄弟俩。

虽不是同胞兄弟，元长翊眉眼同元长旭也有几分相似，一脉的神采英拔，而元林泽同元长翊就相去甚远。

拉着柳温在身边坐下，元长翊眼神示意元长旭解释。

左右是叫他来当这个敲钟人。元长旭手执折扇，笑吟吟地抛下惊天消息：“弟妹，你可知你母亲穆奎瑛是被那位所杀。”他合拢双手成拱手礼，朝上指。

那位是当今皇上元林泽。

闻讯，柳温如遭当头一棒，无意识捏紧茶盏，强作镇定：“皇兄可知祸从口出。”

从袖筒中摸出一张泛黄笔笺，元长旭递给柳温：“你瞧，是不是你母亲的字迹？”

其实，柳温心底已信了八成。从开始到现在，元长翊一言不发，若是假消息，元长翊不会放任元长旭胡说。

思及此，他扭头观察元长翊的表情。

以为柳温被吓到，元长翊安抚地轻拍他的背，像哄孩子似的。

再见到那张陈旧信纸，上面的字迹虽浅淡，却同柳温在旧物中见到的母亲的字迹相同，柳温心里已全然相信。

一团乱麻般，他想起自己曾答应要为原主母亲复仇。可这难度，是不是有些过于大了？

相信两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告诉他如此巨大，动摇皇位根基的秘辛，柳温屏息凝神等待下文。

端起手边的茶杯，被烫得猛地撒开手，腕子使不上劲，软绵绵垂在扶手上。

摆手示意无碍，要元长旭继续下文。

表情转为严肃，元长旭合拢折扇，红木边骨同扶手相击发出沉闷声响：“先皇驾崩前留下口诏给你的父亲，立大皇子为新帝。可出殡后不久，你的母亲找到本王，呈上先皇密诏。密诏所立新帝分明是本王。”

论通身气度，较元林泽，元长旭的确更有帝王之势。

眼中流露歉意，元长旭接续：“当时本王府中手脚清理不干净，密诏就由穆将军保管。穆将军留一位下属给本王以便联络。谁知那位的手那样快……”逐渐低微，元长旭深知自己对不起柳温。

想起元长旭的侍从长得那样肖连灿，大抵是连灿的同胞兄弟。

背后竟有如此权谋。柳温杜口无言。他好像站在汪洋大海，一眼望见深不见底的海水中疯狂酝酿的风暴潮，他是原地动弹不得的渔民。

不是没有选择。

温热宽厚的大手握住柳温发凉的指尖，元长翊早为他准备好退路：“眼下那边认为你手中有密诏线索，可能会对你下手。苍楼是本王驻军之处，你若不愿淌这趟浑水，本王已在那为你安排妥当新身份。无论怎样都不会连累你。”

谋逆。或许不算，只是要抢回原属于他们的位置。

洞晓这是死地求生，柳温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干脆拒绝元长翊。

相比元长翊为柳温考虑周全，元长旭更希望柳温能帮助他们：“凡事讲究师出有名，本王的“名”就是密诏。密诏藏址很可能与你有关，弟妹，万望慎重考虑。”

推说要几日考虑，柳温浑浑噩噩回到院子，全部人被他赶出内室。他很理不清脑子。

索性去翻看原主旧物，里头许多原主母亲的手书。

“温温我儿，此去勿念……”

“温温我儿，母身体安康，望珍重。”

……

她是功臣，也是牵挂孩子的母亲。难以自抑，柳温想起自己的母亲，记忆中面容虽已模糊，可被爱着的感觉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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