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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隔壁烂人

年家人美美的吃了一顿鱼汤，对何氏的手艺赞不绝口。二老虽责怪她油盐放的多，但也没真的怪她。

只有桑桑觉得，佐料加的还不够，而且没有配菜。

不过已经很不错啦。

这顿饭吃到尾声的时候，一墙之隔的邻居来敲了门，是年耀武开的门，那人把脑袋往里钻了钻，瞧着一家子在吃饭，道，“武子哥，你们家，吃啥好吃的呢！咋这么香？”

他想往里探，可年耀武不让。

这人是年家村有名的赖皮，年贵平。提起不孝子，年家村除了年耀光就是他了。平日里游手好闲惯了，做工不中种田不行，上不敬老下不教好的，全靠一双爹娘养着，前两年爹娘双双因病过世，年贵平就靠媳妇养活。

现下，谁提起他都得吐一口唾沫。

跟年耀光不同，年耀光混的那些年，宁可烂在外面也不肯回家。年贵平是宁可烂在家里也不出门一趟。

年耀光没想到他这个时候会敲门，本想随意打发他两句的，不成想他压着门就要往里钻。

还高喊，“叔，俺媳妇回娘家去了，您能留俺在您家吃口饭不？”

“咋，花儿她娘，又挨了你的打了？”年老头没想到这会子年贵平会上门来，他语气不太好。

花儿也就是年贵平的闺女，是丰丰平日里的玩伴，跟桑桑一般大。

“咋能这么说呢叔，是那贱婆娘自己要回家的！孩子都不管了！”

听到他这么说花儿他娘，年老头心底叹息，面色不好看。

桌上便没人再动筷子，只有年金枝偷偷摸摸的舀干净了最后一点汤水，把沉底的蒜瓣什么的，一股脑的咽下去。

“你回去吧，俺家没准备你的饭。”年老头冷声道。

“您可怜可怜俺吧叔，俺已经三四天没吃饭了！咱们这么多年邻居了，您不看我的面儿也要看俺爹娘的面儿啊，再说了，俺可是您看着长大的……”年贵平摸了摸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肚子。他身上穿着单薄的衣料，近几日又降了温，禁不住的在寒风里打颤，看着也是可怜。

年老头还是没说话，似乎是铁了心的不叫他进来。

当初，隔壁老友死的时候，村里人都在传，是年贵平把他们给气死的。此话也不知道个真假，但年贵平平日里实在是，太混账了！此事一出又被村里人戳着脊梁骨骂。

见年老头不为所动，年贵平又道，“叔啊，您不可怜可怜我，也要可怜可怜花儿啊！他也好几天没吃饭了！”

“花儿……你，”年老头闻言，一下子站了起来，骂道，“你这混账东西！快去把孩子抱过来！”

年贵平便知这是要留他吃饭了，立马跑回去把年花儿抱来了。只是等他再次回来时，年金枝已经把剩下的残渣都吃完了。

年贵平看着比洗了还干净的碗，人都傻了。

“叔，这……”回头却看见年老头子在看孩子。

年花儿也是五岁的年纪，却瘦巴巴的，长得还不如丰丰高，穿的也很单薄，缩着身子发抖。很怕人，年老头跟她说话她也哆哆嗦嗦的，声音细若蚊喃。

年老头问了几句，小孩儿也不敢说话。只是后来抱着年老头，喊道，“爷爷，我饿……”

老头子便叫何氏去烙几个饼来，段桑桑回了房间一趟，把自己的一件小花褂披在了花儿身上。

何氏的动作是很麻溜的，很快就把饼子烙好了。年贵平几乎是从何氏手中把饼抢过去的，狼吞虎咽的就吃了起来。

年老头的拐杖在地上顿了顿，他这才想起，给了一张给自己的闺女。

“你媳妇，是咋回事？”等人吃的差不多，年老头才问。

“那婆娘，嚷嚷着过不去了，就跑了呗，说是回娘家，俺还没去看过呢，鬼知道是不是跟什么野男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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