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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乐安仍是一脸不服气,她又好言好语的柔声劝慰:“县主若是实在生气,一刻也不愿与我这种最善钻营的刁民做亲戚,等回头寻个好时机求求圣人便是,何必在这里故意闹给我看。县主大概不知,稚晚早就习惯了被人指点,并不觉得难堪。”
句句带刺儿,皆是她以前挖苦崔稚晚时说过的话,乐安更加生气了,扬起手就要打她。崔稚晚根本不避,只是看着她,仿佛是在西市看杂耍,一双眼睛全是嘲讽。
乐安真恨不得打下去,可她终究是清醒的,自己不过是个县主,而她崔稚晚,哪怕曾经只配做任她随意踩踏的烂泥里的“蝼蚁”,可如今却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子妃。
崔稚晚见她扬着手半天也落不下来,觉得实在没意思的很,也没有了心思去同内室的崔妃虚与委蛇。她与乐安又有什么不同呢,一样的打从心底看不上自己,不过是更看得清局势和利弊,也更在乎颜面而已。
可当初,他们从未求过清河崔氏一句,是崔家自己扛不住先皇的压力,最终选择阿谀顺旨,也不知后来那么多日子,这些人又哪里来的骨气在她,在阿兄,阿耶面前表现的高傲,用谦逊而虚假的姿态毫无顾忌的耀武扬威,一次又一次。
她小时每次见阿耶、阿兄在这些姓崔的人面前沉默,便总想上前咒骂他们,可是她从来嘴拙,只能回到家后,夜里睡不着,暗自想了一肚子的刻薄话,下次说给他们听,但从来也没有能做到的下一次,只能再等下一次。
真正长大以后,她倒是学会了同人吵架,可面对他们,很多时候往往才说一句,便觉得十足的没意思。
崔稚晚心中生出了无穷的倦意,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她转身,昂首阔步,走出了延嘉殿。好在今日她因羞臊故意没带素商出来,刚才又喝止了跟在她身后其他的宫人,便没人能再跟着她。
崔稚晚顺着龙首渠一直走,终于走到了能看到立政殿的地方,她知道李暻此时就在里面,她想一直等到他出来,然后问他,“若是有朝一日崔稚晚的崔,不再是清河崔氏的崔,他会不会后悔娶她”,可根本不用问出口,她便已意兴阑珊。
崔稚晚抹去眼角还未来得及滑落的泪,转身朝南海池边走去。她不知昨日宴席散后,阿兄被安排在了何处休息,更不知他此刻还在不在,她只是很想见他,便闷着头走去。
以崔遇的性格,本该在宫门开启之时便离开的,可今日心中总是不太安宁,便又磨蹭了一会儿,此时,才随着众臣一起赶赴在太极殿前的大朝会。果然,远远便瞧见崔稚晚躲在槐树后,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他故意落后他人许多,见众人走远了些才稳步走了过去,走到近处方发现她忍着哭,眼眶通红,本来要跟她讲的“规矩”便悉数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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