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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举着不知道，那灯又大又沉，昂贵且无用，比起奖励活似累赘，想来想去，除了当时的满堂喝彩和走街时他人羡慕眼光，咱们竟什么实利也没得到，不值的很。”她长长说了一堆话，话毕才意识到有点太过口无遮拦、斤斤计较了。

贵人们买许多东西，本就只是为了搏个“我有他人无”的珍贵，她却同李暻讲实实在在的价优质美，实在是……扫兴的很。

可李暻的反应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廿伍

李暻听了崔稚晚的话，果然显得有些诧异，半天没有言语。

她支支吾吾了正要找补着将话圆回来，却忽然看见他眸中柔意盛开，里面满满流淌着如星光般点点碎碎的笑，这难得的光景倒是将自己弄的不明所以，崔稚晚错开眼睛不敢看他，不知所措的问：“你笑什么？”

“一岁都快过了，稚娘对那金凫灯仍旧有这么大的怨气，我竟丝毫不知。”李暻抬手在她脸颊上亲昵的刮了一下，而后收了揶揄的姿态，转而点着头显得颇为赞同般的说：“你说的对，今年万万不会再让这奸诈商人从咱们的荷包里掏出钱去。”

他故意把“咱们”二字咬的重了些，话里话外都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说出了市井小夫妻精打细算的味道，被打趣了的崔稚晚当即脸颊烧了起来，心里责怪自己，好好的怎么老毛病又犯了。可她又去细细看李暻的神色，竟觉得太子殿下十分喜欢的样子。

实在是……莫名其妙。

她被他那墨玉中点缀繁星的眼睛看的实在脸热，便故意别过身子连带着扯开了话题：“初五的击鞠会殿下终于不必一人去了，到时可带上玉娘同去靖恭坊。”

“倒也不必，左右我也不下场。”李暻早习惯了她在难为情时专挑自己不喜欢的说的习惯，此时也不觉得在意。崔稚晚发出小小的喟叹，十分可惜的说：“呀，这可怎么办，长安城等着看殿下英姿的贵女们可又要失望了。”

去岁八月，他为薛玉珂与人争风吃醋，在马球场上将对方打至毫无战意才罢手，事出突然，许多人都未能亲眼得见，但关于太子殿下年少时击鞠的各种传说又再一次在京中掀起不小的波澜。那阵子的宴饮贵女们提的最多的便是明年初五的击鞠会，只盼殿下能再次上场。

“是吗？”李暻见她作张作致的样子，莫名品出了几分带着醋劲的可爱，他伸手将人拉了过来，侧身凑到离她很近的地方，刻意压低嗓音，勾出几分耳鬓厮磨的旖旎：“你若是愿意去靖恭坊，我便赢一场给你看，好不好啊，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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