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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李暻真的会输吗？

崔稚晚竟一时难以确定。

进贰

暮云收尽，皓月初圆，承恩殿后堂的桌案上照例有厚厚一沓白日里未来得及看完的公文，等待着太子殿下今夜一一批阅完毕。这本是东宫晚间再常见不过的场景，唯一反常的是，对案的太子妃翻动一页账册的时间要比平日里久上许多。

李暻放下笔，等待墨迹干透的时候，忽然眉眼柔软的笑了一下，惊得不知何时又将视线定在他身上的崔稚晚赶忙调转了眼神。

可既然没忍住笑了出来，李暻自然没打算就这样轻描淡写的继续装不知道，他将双目聚在她身上，打趣道：“孤今日有何不同，这样入你的眼？”

崔稚晚被抓个正着，本来下意识的便想硬着嘴反驳，可话到嘴边，却又让她压了回去，而后她不避不让的抬目，亦看向了他。

两个人就这样隔着案几间不近不远的距离对视着，直到窗边溜进来的一阵风卷着灯火舞蹈，连带着李暻墨色的双眸中潋滟的温软都摇曳了起来，崔稚晚才被瞬息间袭来的耳热烫的想要垂眸。

就在此时，原本挺立腰背的李暻身型缓缓放松下来，侧靠在凭几上悠哉开口，道：“稚娘不说话，如何安慰我？”

被摸清心思的崔稚晚先是一愣，而后才想起，当初自己让素商前去打探时，为了避免绕过李暻带来后续不必要的麻烦，特意交代她但凡涉及前朝之事，只可找玄序探听。

所以，消息虽都是玄序吐露，但想必背后都是太子殿下点过头的。既如此，自己眼下的反应因何而起，于李暻而言，自然清楚无比。

崔稚晚没有立刻回应，因不管是故意为之，还是完全无意识，她此前已观察了李暻许久，皆未能从他脸上看出任何情绪的异样，不快之意更是全然没有。可他本就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脾气，但凡不想表露，任谁也看不出他真正的心绪。

她盯着他的眼睛，却终究还是放弃了从那里看出蛛丝马迹的念头，直言不讳的开口道：“你需要我安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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