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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空气中逐渐浮动起不光属于夏夜的燥热, 男人压抑的气息几乎要将她融化。
“自己来。”他松开她的手。
左皙池被他架起跪坐在他身前,长发铺满脊背,同时挡住了她布满粉霞的脸颊。
掌心的触感坚实且滚烫, 没有了他的带领, 她只能遵循记忆缓慢动作。
然而这种速度于李子尧而言无意于折磨。
“左皙池。”他捏起她通红的脸,咬牙哑声道,“你想要我死么?”
“不......不想......”
左皙池无比后悔。
在此之前, 她大概猜到或许是如此这般。
也以为他至少会是位有始有终的引导者。
哪曾想过他只是浅浅教了两下, 便这样令她一人摸索。
她黑白分明的眼底湿漉漉的, 手都酸了也不见有结束的迹象。
“你以前学东西不是很快吗?”李子尧尾指将落在眉间的碎发别到耳后,抵着她的额头喘气,“怎么现在这样笨?”
左皙池缩着肩膀不敢看他:“我......”
总不能说.......她实在握不住又使不上力吧。
方才一番荒唐后,她身上早就只剩了一件可怜的肚兜。
细细的一根殷红颈绳悬在脖颈上将落未落,男人轻轻一扯便再无遮掩。
常年握剑的掌心薄茧粗粝, 也能刚好掌握那团绵软。
左皙池登时脱力,李子尧黑眸晦涩, 压抑着即将翻涌的惊涛骇浪。
她不让他好过,他亦不甘落后。
左皙池几乎快哭了, 本就不娴熟的手法更是乱了阵脚。
左手不比右手灵巧,再又好几次弄巧成拙后,李子尧终于忍不住伸手按住了她的手, 与此同时吻住她紧咬的唇瓣。
她眼睫湿润,忍不住发出几声呜咽,纤细的身子被他坚实的胸膛完全收揽。
良久, 一切平缓, 他起身摇了叫水的铃铛, 又牵起她的手腕一根根擦拭她的手指。
将巾帕扔回水里, 他眼角眉梢皆是餍足。
左皙池将自己缩成一团,脖子根都红了。
“笨死了。”李子尧将她揽入怀中,细细揉捏她泛酸的左手腕,垂眸好整以暇,“下次要有点长进。”
“.......”
.......
*
李子尧给她用的都是上好的金疮药,右手掌心的伤口在这些时日的养护下连道疤都没有留下。
早先征得李子尧同意后,她就遣若竹去城西的木匠铺子买了许多松木,目的便是在这座空荡的墨苑中搭花架。
紫藤花花开两季,一季为春,一季为秋。
左皙池喜欢紫藤花,不仅是因为紫藤花好养活,花开成串看着热闹,更是因为她的母亲喜欢。
也因此她的小字取了紫藤花的花色,黛黛。
未出阁时,左八爷的院子里也种了紫藤,只可惜母亲离世后无人打理,她又寄养到了左王氏院中,那些紫藤花最后无疾而终。
现在身子日渐好转,又闲暇得空,左皙池决定将之前搁置的紫藤花架搭置起来。
“少夫人,您之前让奴婢去城东玉石铺子定制的同心锁也送来了。”
小巧的木匣中躺着一枚泛金的同心锁,其纹路细腻精致,是她早年熟悉的老师傅手法。
左皙池看着木匣再次忆起那乌龙事件。
这是当初她以为李明绪是李子尧妾室所生,怕失了主母之仪,急遣若竹去定制的同心锁。
可没想到李明绪实则是李子洛的孩子。
思及此,左皙池抿唇浅笑:“放这儿吧。”
但她作为婶母,这些礼数也是必不可少的。
她握着刻刀的手一刻不停。
按照她的习惯,她喜欢在架身雕刻一些特定花纹,不仅是花架的架身,只要经由她手出去的木质玩意儿都会拥有相似的花纹。
这些纹路看似简单却极难仿造,是左皙池给它们留下自己痕迹的私心。
这也是她不喜欢将搭花架这种事假手于人的原因。
“弟妹,你这是在做什么?”
燕轻琼他们的住所与墨苑不过一墙之隔,听着动静带着李明绪过来探看。
“嫂嫂你来的正好。”左皙池放下刻刀,将装着同心锁的木匣拿过去,“我嫁进来时不知还有绪哥儿,匆忙准备了这把同心锁,还望嫂嫂与大哥不要嫌弃。”
“怎么会嫌弃,弟妹你客气了!”燕轻琼见那价值不菲的同心锁,惊讶道,“只是这......实在太过贵重了。”
“不贵重,是我这做婶母的一点心意。”左皙池莞尔。
“娘亲娘亲,这是什么呀,我也要看!”李明绪又是蹦小短腿,又是扯她衣袖。
“是你二婶送你的同心锁,”燕轻琼被磨得没法,只好弯腰,“还不快谢谢你二婶?”
小孩子向来喜欢金光闪闪的东西,李明绪见了一眼便转不动眼珠子:“好漂亮呀......谢谢二婶!”
左皙池轻笑:“绪哥儿喜欢就好。”
“二婶,你这是在做什么呀?”李明绪眨巴眨巴眼,瞧见了她身后长短不一的松木。
小男孩委实可爱,左皙池忍俊不禁摸了摸他的脑袋:“二婶想做个花架子。”
“二婶要自己动手吗?”
“是呀。”
李明绪皱着眉头满脸不解,燕轻琼道:“府里有下人,这些粗活何不交给他们去做?”
左皙池:“我闲着也是闲着,索性自己动手了。”
李明绪扯着燕轻琼的衣摆:“娘亲,绪儿也想......”
“弟妹,不若我与李明绪一道帮你?”燕轻琼略显担忧地打量左皙池。
看她柔柔弱弱的,真的能做这样的重活?
“不用了,我可以的。”左皙池拒绝,“如此暑热的天气,嫂嫂还是带着绪哥儿去屋内躲凉吧。”
“这暑热算什么?”燕轻琼笑了笑,回望当初颇为怀念,“我们当初在南疆的时候,因常年征战,所过之处草都没有几根,战士们时常潜伏数日连口能喝的水都找不到.......”
听她提及这些,左皙池忽而想到那夜与李子尧的交谈。
眼前女子不比洛京女子温婉,却是位能带兵打仗的女将军,更是因为守护大燕边境伤了身子,而现在却又因李家回京不得不离开自己土生土长的地方。
虽然李家要远不比陆家苛待,可她能看得出来,燕轻琼并非如她们一样可以一生待在后院的女子。
她应当也很是憋闷吧。
“嫂嫂当真巾帼不让须眉。”左皙池感叹。
“嗐,都是过去的事了!”燕轻琼摆摆手,挑眉,“所以我和绪哥儿来透透气,不过分吧?”
左皙池哑然失笑:“不过分。”
......
李明绪看着左皙池手指灵活地在木块上雕刻花纹,瞪得眼睛一瞬不眨。
从前燕轻琼以为洛京女子都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柔弱之背,可今日一见,她才发觉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狭隘。
一副大家闺秀模样的左皙池不仅会苏绣能陪老爷子下棋,连这种木匠活计都能如此游刃有余。
实在是......令她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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