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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工部尚书之女.......那个贱女人竟然是工部尚书的女儿!”
哗啦——
桌案上有关左皙池的所有信纸全数被挥到地上。
吴舒雯双眼通红, 滔天的嫉妒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
原来她就是那场名动京城奢华婚礼的二嫁妇!
吴舒雯曾有闺中好友嫁去洛京一家小官做嫡妻,一年前书信同她讲京中有一位位高权重的年轻权臣为了嫁过人的二嫁女一掷千金,其成亲场面堪比陛下娶妃。
彼时她颇为不屑, 只道是什么纨绔子弟寻欢作乐——
她也以为刚刚从京中来的钦差大臣不过是个京中芝麻官, 否则何至于揽下这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而左皙池之前能嫁给这种人必然自己也出身微贱。
可谁能告诉她当朝首辅之孙为何会亲自来到河城?
为什么这个贱女人是工部尚书的女儿?
为什么这种残花败柳两次都可以嫁给人中龙凤?!
而自己......落水之后还要被那些臭烘烘的难民抬回岸上,还被那群龌龊腌臜的眼睛看了身子!
“啊——”
又是哗啦一阵,桌案整个被掀翻倒地。
“雯儿。”刚进来的苍劲男声饱含不悦。
吴舒雯红着眼, 委屈极了:“爹爹, 您这一次一定要帮女儿......”
“够了!”吴知府怒声打断她, “不要以为为父不知道你这些时日都做了些什么,让你去亲近太子你百般推拒,现在竟然还自甘下贱去倒贴男人!那人便是太子殿下见了都要畏上三分,你还这般不知廉耻——”
“那日看到你落水的贱民我都派人解决了,你日后给我好生在府中待着, 不要惹是生非,等世道太平, 爹便把你送到洛京去,得了太子亲睐, 爹日后成了国丈,哪是什么工部尚书吏部尚书......”
“我不要!”吴舒雯一想到太子那淫.靡的眼神就想吐,“要我去巴结太子不如让我去死!更何况爹爹你怎么就知道太子殿下一定会继承大统, 若是......”
“放肆!”
吴知府眼睛瞪圆,扬起巴掌:“这话岂是你能说的?是要害死你爹吗?!”
奶娘忙上去抱住吴知府的大腿,不断用眼神示意让吴舒雯少说两句:“小姐, 老爷都是为了您好.......”
可吴舒雯哪是这般好说话的性子, 她站直身恨恨道:“我就是看上李都督了, 他一定是我的!”
吴知府指尖直抖:“你这不孝女——”
砰的一声, 吴舒雯破门而出。
河城地势低的地方早被洪流淹没,唯剩能居住的地界也只有吴府这几座地势高的宅院。
黑暗里的河堤边星星点点。
那是镇南军驻扎之地。
吴舒雯银牙几乎快要咬碎。
工部尚书的女儿又如何?
自己给过她机会的,是这贱人不知好歹。
既然如此,便别怪她亲自动手了。
......
*
长宜山凿山通渠,使蓄积的长河水通畅地由东入西。
一来可以解决东边长河水过于湍急,二来能使被长宜山阻挡的西边田地得到灌溉,如此一遭,可谓了结一桩大患。
陆奕行不知缘何伤了手,也将回京的行程搁置下来,左皙池听过便过,如今面对暂且休息下来的李子尧早就自顾不暇。
从前在洛京时她就深知他精力旺盛,彼时应对尚觉吃力。
如今与他分开许久,又因他忙于长宜山之事,旷了一段时间,她险些忘了他需求很频繁这件事。
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太一样了。
原先她不爱出声,无论何种方法他都要磨她出声,最终她忍不住小声啜泣时他便会低低闷笑,胸腔的震动与身体的痉挛并进,那时的她总是羞赧到不肯抬头,他就恶劣地吃掉她的眼泪随即进得愈深。
现在她依旧不爱出声,可他不仅爱磨更爱诱,他会喘着气说越来越多她招架不住的话,不间断地问她感觉怎样痛不痛胀不胀是不是太轻了或者求求他,但求他又有什么用,她便是搂着他的脖子哭着推着说太撑了,他仍然会哄着强着像引导小孩子般按住她的腰让她吃下去,就好像吃不下饭就长不高一样。
更譬如当下,穿插翻来覆去饶是她连眼皮都要抬不动,他仍然精神抖擞捏着她的下颚同她亲吻,然而他的吻与撞毫不相干,原来温柔能与蛮横并存,他能一边哄着醉人的话又一边做着让她哭的事。
男人腹肌块垒上留下羞人的水光,撑在她耳边的手掌将她躲开的脑袋拨弄回正。
他凤眸狭长,微曲的指节沾上水渍摸到唇边,笑得像个妖孽。
下一刻,那让她觉得惊世骇俗的唇便贴上了自己,她被他的举动惊愕到瞪圆杏眸。
可他却还喘着沙哑的气音在她耳边笑着说颠倒黑白的话:“好甜。”
微咸的味道被他的舌尖搅动炸开,一道炸开的还有她绷紧的羞耻心。
又是一通荒唐结束,她耷拉着眼被他清洗干净,然后平放到床榻上,朦朦胧胧地瞧见他的眉眼与伤疤。
她好像本来有什么事情要同他讲的。
.......
翌日天光大亮。
左皙池悠悠转醒,终于想起了昨晚囫囵开始之前,自己想要和他说的话。
她该如何回京?
答应搭乘陆奕行的车队回洛京城确实是她欠考虑,但她也的的确确没有理由再继续待在这里。
左皙池觉得自己应该和他好生谈一谈,比如不要浪费太多人力物力,只要能顺利回去就——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极为嘈杂的动乱。
她被惊回思绪,起身撩开帐帘走了出去。
是一群衣衫褴褛的难民在为一碗粥大打出手。
“俺儿子都快饿死了......大哥您就行行好,把这碗让给俺吧......”满脸泥泞的老妇人哭着哀求,被她抱着大腿的壮汉不耐烦地将人踹到一边。
“滚开!”破碗装的粥被散了一半,壮汉看到了出来的左皙池,眉目凶狠,“要求就去求这种官家夫人,看她们穿得多体面啊,必然也是吃的山珍海味吧!”
他这话虽没引起多少人附和,却引得不少人变了眼色。
左皙池稍作停顿,将那妇人扶了起来:“每日都有施粥,为何还会这样?”
那妇人满脸泪痕,看着那边空空如也的粥锅欲言又止。
这才有将士来跟左皙池解释,河城的粮仓所剩无几,为了保证河工有力气修筑河堤,普通难民一日三次粥食早就只剩一次。
她让若竹去帐中取了干粮递给妇人,妇人泪流满面连跪下磕了好几个响头,无论如何也劝不起来。
左皙池缄默良久。
她原以为长宜山凿通,此番赈灾之事便算完成大半,却不曾想,这只是开始。
左皙池猛地意识到李子尧究竟立下了怎样疯狂的军令状。
二十万两白银就想凿山引水、修完堤坝,安抚难民简直天方夜谭。
他仍然撑到了现在。
......
她回到自己的营帐。
这些天李子尧常宿在这里,就是这样坐着,左皙池都能隐隐感受到他的气息。
她微阖上眼,捏着泛痛的额角,就连李子尧回来了也没察觉。
直到被他的指腹一起捏住太阳穴。
“怎么了?”
左皙池睁开眼,回头仰望他:“没事。”
默了默,她又道:“我今天看见有难民因为一碗粥发生了争执。”
李子尧指腹顿住。
“现在的粮仓是不是已经......”
“来这里这么久,还没带你出去看过。”他忽然说。
左皙池一愣。
傍晚落日昏黄,光晕在长河水面留下粼粼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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