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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

静寂无声, 火烛飘渺，女子轻柔刺骨的声音无限环绕，宣纸上的一排排娟秀小字在此时是那么刺眼。

「凡为夫妇之因, 前世三生结缘, 始配今生为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冤家，故来相对；既以二心不同, 难归一意, 不如各还本道, 愿夫君和离之后，玉冠巾纶，仍为玉树之姿，迎娶千金之女，余生佳人亲友为伴,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李子尧捏住纸边缘的骨指泛白。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 她会用他曾教她反击陆奕行和离的笔迹给自己写和离书。

左皙池浅浅吸了口气：“我知道之前你是因为爹爹在朝中的缘故才同我成亲，今非昔比, 我爹爹因揽月塔之事身陷囹圄，你大可不必因为所谓夫妻一场，将自己同样置于险境。”

李子尧薄唇抿成一线：“你都知道了。”

她颔首：“是。”

李子尧：“谁告诉你的？”

左皙池：“这不重要。”

“呵。”他冷笑, 呲呲几声，‘和离书’被他撕成碎片。

左皙池偏过头：“和离书我写的不够好，恐怕要劳烦你再写一遍。”

“还真是思虑周全。”李子尧声音宛若冰窖而出。

“我......”她拢在袖中的双手攥拳。

李子尧忽地俯身擒住她的下颌：“看着我的眼睛, 再说一遍。”

男人深邃凤眸扫视烈焰, 左皙池眼睫抖得厉害。

她深吸了一口气, 鼓足勇气与他对视：“你与我的姻亲本身就不登对, 京中待嫁贵女颇多，你值得更好的，而不是......”

后面的话左皙池实在难以继续，她闭上眼忍回喉中哽咽：“阿尧，我们和离吧。”

“毕竟......我们从始至终都没有情谊。”

语落，室内再次陷入诡寂，静到掉根针都能听见。

“好一个没有情谊！”

碎纸哗啦扬飞，像落雪纷飞至二人头顶发梢。

“左皙池，”他咬紧后槽牙，喉结艰难滚动，“你在玩老子么？”

李子尧头一遭在她面前说粗话。

左皙池瞳孔颤动：“我......啊——”

他蓦地掐住她的腰往上一提。

“没有情谊是吗？”他给过她反悔的机会，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

后背磕上墙壁，男人凌冽的气息霸道地占据，衣襟撕裂，左皙池脖颈猛仰，无助地抵着他泥塑般的臂膀。

“那你告诉我，你和谁有情谊，陆奕行？”粗粝的指腹莽撞刺入，干涩的壁腔与未曾收敛的指尖剧烈磨耗，左皙池痛得直吸凉气。

“说话！”

“不是......”

“呵。”细嫩的两条小腿盘踞晃荡在男人精壮的腰身，李子尧泄愤般搅动，突然感受到指腹湿热。

“没有情谊？”他冷笑抽离，粘腻抹上她布满红晕的脸颊，滚烫的气音喑哑低沉，“那湿作何？”

啪嗒。

暗扣解开的声音在极度敏.感的耳边尤为清晰，左皙池瞳孔放大，刹那的穿刺毫不留情。

“告诉我，没有情谊，那么——”他捏着她晃动不止的后脖颈，逼迫她看清自己，“现在是谁在……你？”

左皙池仰着头大口呼吸，黑白分明的眼睛登时覆盖湿漉。

他过分到她说不出话，墙壁到桌案再到床榻，不断询问她怎么可以对没有情谊的人露出如此一面，是否所有人都能这样对她。

戾气与欲.念交织成网，李子尧双目刺红:“和离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失控地钳制，男人用着将人钉在床板的劲头，意图让她完完全全记住属于他的力量。

“你懂......左皙池？”

旖旎顿时消散。

他盯着被褥上一点一点落下的殷红血迹，心口猛缩。

左皙池艰难地撑着手臂从他身下爬出来，分离的刹那她闷哼一声，用手背抹掉鼻血：“我不懂......”

身上皆是红痕，她喘了几声：“倘若我......非要和离呢？”

李子尧气笑了：“我不准。”

“阿尧！”左皙池一把拽住他手腕，后背消瘦的蝴蝶骨因匍匐几欲振翅而飞。

“我是认真的。”她苦笑，“朝中纷争太累太乱，我想和我爹爹一起离开洛京......再也不要回来。”

李子尧咬紧牙关：“你为什么就不能信我？”

“那你呢？”左皙池虚弱抬眸，“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又怎么明白我的选择？”

李子尧俯视女子柔弱也坚定的眸，没有来地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乱、

“你不必知晓，”他凤眸微敛，额角青筋鼓动，“我绝不会放你走。”

“阿尧.......”

李子尧倏然起身，再没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

左皙池忍着酸痛一件一件将衣裳穿好，颓然地将脸埋入被褥，不一会儿如兰若竹便引着大夫来了墨苑。

她知道这定是李子尧吩咐的。

“夫人可有用了什么补药？”

左皙池否认：“未曾。”

大夫眉心拧得极紧，小声道：“这便奇怪了。”

大夫继续把脉，又问：“那......夫人曾经受过大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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