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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生理反应制造的半秒松懈里，他握住那根警棍，又是一次瞬移。

嘭！

警棍与头颅的猛烈撞击，发出开瓢般清脆一声。

制服身影瘫软倒下，在这总共不超过一秒的时间内，隋棠甩掉抢来武器上的血迹，又随手丢弃。

半金属材质砸在地上，发出哐一声。

在它弹起，并即将砸出第二声前，隋棠的身影早已消失原地。

出卖

“你被抓了？”医生问。

他没有回答。

他更加小心且迅速地向三楼移动。

瞬间移动曾被评价为最适合逃跑与偷东西抢劫的异能。他没学习过，但听人说过，人类的异能来源于人类的xin格。所以正如同所有人对他的评价一样——从他出生起，就注定要成为这样的一个人。

在密码制成的门前，他抬手捂住右眼，再度消失。

突然黑暗的环境里，一道激光从头顶射出。隋棠松开手，又闭上左眼，借助他自己都不清楚的原理，迅速适应光暗交替，侧头躲开。

与纸上一模一样的武器显现在面前。

四只金属的脚，看不懂，很有攻击xin。实物那黑色磨砂显得十分高级，与这片污泥构成的土地有着截然不同的精致。

隋棠将手附上去时，漂亮的喷漆与自己并不细嫩柔软的手相贴，他甚至感觉自己不配。

检测到人进入，房间很快发出尖锐警报。

门口必定已经围满了人吧。隋棠带着这漂亮重物，一步二十六米，向窗口一步一步迈去。

很沉，他很快，很艰难。

“这是最后一次。”隋棠低声道：“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像是跳楼自尽的人类，或者雨中游动的鱼，他带着巨大武器跨越墙体，一跃而下。

风从脸颊旁擦过，呼呼鼓起他的衣服，掠过他的四肢，仿佛真的在托举挽留他。

砰。

然而最后依然逃不过引力。

隋棠狠狠闭了闭眼，喉间发紧，忍着一声没吭，再度消失原地。

他将身体当成一种消耗品使用，一路颠簸，直到终点。

“你真的很适合偷窃与逃跑。”医生抚摸着成果，夸赞道：“这就是你生来的xin格，为什么要拒绝呢？”

隋棠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上淤青，能感觉到几根骨头断了，头也晕乎乎的。可大口喘气带来的后果远不止于此，汲取氧气的过程中，内脏又开始剧烈抽动起来，他咳嗽两声，呕出一口血。

“你真的是一条很好用的狗。”医生说。

卡着准点，卡车驶来，又在雨幕中载着黑色磨砂的漂亮东西离开。

交易已成，是时候索要报仇。

“告诉我你异能的极限距离。”隋棠扶稳耳机对讲。

“钱，我们一笔勾销。”耳机里的声音很自得：“但没有必要知道我的掌控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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