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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任务的路上，隋棠就一直在想这回事。

夏丽说，这次他们要隐蔽地去，只能探路，不能暴露。

他在想原来这人刚成年。

夏丽说，这次他们面对的人是上次那个章鱼姐的下线，会对他俩的脸有印象，所以千万不能让对方看见。

他在想原来这人年纪比他小。

夏丽说，他如果实在来不及躲，就直接拉着自己去把对方打晕，物理失忆。

他说：“你是怎么被徐先生捡回来的？”

夏丽：“……”

隋棠又想了想：“几岁？”

夏丽：“……”

逼仄的狭小廊道里，他们前胸后背都贴着墙。

黑暗之中传来一声闷哼。

夏丽收回脚，继续向前蹭：“十三岁。”

前后都是楼，很难想象她到底怎样才能找到这样一条小路。

隋棠扫一眼自己黑色衣服上踩出来的灰鞋印，不太开心，抬起脚，也在对方屁股上蹬了个印子：“你一直在干这样的工作？”

“啧，是啊。”夏丽抬手就想打人，奈何这里实在狭窄，呼吸都被压制，只好暂且加快走出去的步伐：“要不然我能出来带徒弟呢？”

隋棠没有对这样幼稚的自抬身价做出反馈。

他犹豫了一下：“那你觉得……徐先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是个好人啊。”夏丽理所应当地说：“他拯救了那么多边缘城市的人，捐出那么多钱，当然是个好人。”

她说得这样自然，隋棠正想张口说，不是这样的，他想问的并不是这种看法。

这个女孩比他接触徐先生的时间更长，所以理应有更多他所不知道的小秘密才对。

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反而是夏丽，在他犹豫后，主动继续道：“他救了你，他是个好人，对于我们来说就这么简单。”

原本只看向前方的脸，突然转过来，面向他。

女孩眼睛里的认真更像是一种警告：“曾经有个人警告过我，现在我也要把这句话转告给你——你是个笨蛋，所以不要把任何事情想得太复杂。”

“不然呢？”隋棠问。

夏丽哼出一声，最后看他一眼，转过头去：“会死。”

两人从狭窄廊道出来时，身上已经蹭了一身灰尘蛛网，一个一个喷嚏连着打。

隋棠以为他们是来抄近路的，然而一切还没结束。

高楼遮天蔽日，四周尽是这种岔路。

这下好了，又钻进另一个死胡同。他看向引路人，发现对方抬起头的表情也是如出一辙的迷茫。她抬起手，感受风向，虚虚指向其中一条：“先往这边走吧。”

“我记得应该不会这么远才对啊……”女孩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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