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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丽。”隋棠说：“先去救夏丽。”

徐文渊听见了，可他面上微笑的表情不变，向着周围所有人点头致意，走在掌声与赞扬之中，并没有回应。

跟随而来的人清扫着这条路上所留下的一切。

清水洗掉了空气中和路面上的所有罪孽。

“不要对尸体太粗暴。”徐文渊温和地说：“送回我那里，我来给他们安葬。”

后来隋棠才在报纸上知道，经此一事，徐先生的社会评价又漂亮了不少，报纸最大最中心的图，就是徐先生抱着他那不争气的员工隋某。

再后来隋棠才知道，那天救夏丽的人，是赵俊成，不是徐文渊。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隔壁床上躺着的就是夏丽。

各种谁也看不懂的仪器在滴滴作响。

两个人难兄难弟，大难不死，见到对方后第一句话就是：“你竟然还能活？”

说完后，两人又一起为这句话生了会儿气。

“也是我运气好。”身体受限，夏丽说话时弱弱的，像是在捏着声音装可爱：“我本来都要死盒子里了，结果不知道怎么的，莫名其妙就破了。”

隋棠费劲动了动脑子，想起来的确有这么回事。

“可能是徐先生打破的。”他猜测说：“为了救人？”

夏丽长长地“嗯”了一声。

“是这样吗？”她有点迟疑。

“曾经有个人跟我说——”她似乎想起什么，正要开口。

可话到嘴边突然又忘记了。

隋棠问，说什么？

她只好含糊敷衍道：“好吧，不管怎么样，反正我已经打算离开这里了。”

“离开这里？”隋棠侧过头去：“你身体好了吗？”

“不是离开这个治病的地方，我指的是，辞职，不干了，回老家去。”夏丽说。

她看着床边那束漂亮的白色花朵，不知为何，一种被监视的感觉涌上心头。

“为什么？”隋棠问。

夏丽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说：“我好像很久之前就想离开这里了，跟谁一起……不过可能是我很久之前的一个同事吧，现在已经忘了。今天躺在这张床上的时候，我就在想，那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坚持到现在的呢？”

“哦。”说着说着，她自己反应过来，想要一拍脑门，结果差点带倒手上的机器：“是因为路费没攒够！”

“……”隋棠说：“你好麻烦一女的。”

本来夏丽听这话是要发火的。

可她一怔，又感觉这话好像有谁曾经也这么对她说过。

想不起来，估计不是什么好人。

她哼哼两声：“关你屁事，反正我去意已决，回头跟徐先生说一声，我就走。”

“哦。”隋棠也别过头去，不再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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