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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渊突然开口。

声音落下，赵俊成脚步放慢，她几乎马上抽出棒球棍。

然而在她举起球棍，打算先一步进攻时，某种无形的压力骤然降临在她身体上。使她血管张大，心脏沉重地鼓动两下。

随后，她的身体失去了控制。

她眼睁睁看见自己，走进狭窄而阴暗的小巷里。

后背抵上什么东西。

夏丽无法回头去看。压力逐步增大，她开始无法动弹。牙龈里渗出血来，口腔里顿时全都是腥甜。

她想说话，却说不得。

“还是不要让你靠近他了。”徐文渊说。

一击，只有一次机会。她要报仇，她要向隋棠传达讯息，那么她就应该——

在某个行人将至的时刻，夏丽动了。她以一种玉石俱焚的心态挣脱枷锁，挥舞起那根陪伴她许久的棒球棍，体温在那一瞬间从她身体里炸出来，然后在模糊之中，她将那根老朋友，扔向了小巷之外。

“赵俊成。”徐文渊提醒道。

砰。

一声枪响。

硝烟未散，赵俊成闭上双眼，抬高枪口，抵住那迟迟不肯倒下的头颅，食指再次用力。

砰。

小巷外的路人被吓了一跳，他们被枪声吸引，走近来，似乎想要捡起那根落在脚边的棒球棍，他们拿出手机，似乎想要为里面的人求救。

声音越来越嘈杂，他们要被发现了。

然而下一刻，墙角的白色小花绽放。

路人刚刚弯下腰，便突然忘记了自己到底要去做什么，只能疑惑地摸摸头，踢开脚边那根死丑的棒球棍，转身离开。

小巷内，“啪”的一声，火光亮起。

赵俊成点了一根烟，看着滚回来的棒球棍，捡起来，一边抽，一边拿兜里一块手帕，一脸冷漠地擦上面滚上的，夏丽的血。

“朋友。”徐文渊又在念叨这两个字，他的声音很好奇：“朋友会为了朋友而死吗？”

“有的会。”赵俊成吐出一口烟：“有的不会。”

徐文渊便难以理解地笑了：“人类真奇怪。”他又漫不经心：“那你呢？现在会感到伤心吗。”

“我早就把多余情感舍弃了。”赵俊成平静地说。

徐文渊对这个答案挺满意：“那就好，这样还能再用你一个月。”

“本来想和以前一样，将她伪装成跟西林对战死亡。”他从头至尾都十分温和：“不过情况特殊，也没办法。你处理好她的尸体，送到我这里来。”

赵俊成穿过烟雾，蹲下身，看那曾经生动的脸，说了声：“收到。”

“对了，那根棒球棍，随便找个垃圾桶扔了吧。”挂断电话前，徐文渊说：“记得扔远一点，里面被她刻了字，不过没什么关系。”

夏丽的脸面向光亮之处，手还在尽力向前，仿佛在伸向什么珍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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