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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俊成唯有沉默。他下意识又从兜里掏出根烟，叼在嘴边。

“人啊，年纪大了以后，就容易看开很多事情。”赵俊成似乎想给自己点上，但是风太大，打火机被吹熄好几次，只好放弃：“我经常告诉别人，人类成长的体现是放弃。”

徐文渊的语气一点也不奇怪：“所以我才把他交给你。”

周围脖子上挂着牌的行乞者再度靠近。徐文渊不愿看到那些恶心的东西，他转过身，走近身后人类。

他从赵俊成兜里捏出来打火机，亲自用手拢着，给他打上火。

“我们在一起多久了？”他问。

赵俊成看着他道：“十来年吧。”

“对于人类来说，挺久了。”白烟燃起，徐文渊将打火机放回他上衣口袋去，还贴心地拍了拍：“那我是你的朋友吗？”

赵俊成吐出一口烟，正正打在那非人生物的脸上。

徐文渊也不气，只是静静看着他。

“不是。”赵俊成笑了笑。这一笑，又不知道哪口气不对，引得他再度咳嗽起来，最后叼不稳烟，掉落在地上。

火光砸在地上，被风刮跑，转眼一点儿烟灰痕迹都没有。

“如果是朋友的话——”赵俊成惋惜地看过去，难说那一刻自己脑子里想到的到底是谁。

应该从一开始就不会让他抽这根烟。

可他后半句没说出口，这半截的言论，让徐文渊只能保持疑惑微笑。

“我给你自由，和你想要的东西，这难道不够吗？”他问。

行乞者终于靠近到一个抬手就能接触的距离。周围人很多，他们层层围住中心的二人，伸出手，干枯树枝一般，像是要获得某种慰藉。

然而下一刻，地底钻出的巨大藤蔓便将他们包裹起来。

悄无生气，在衣摆扬起，重新盖住腰侧一处狰狞伤痕前，藤蔓上开出些纯白的花。

“西林跟一个不得了的东西合作了。”徐文渊压平外套，表情冷漠下去。藤蔓里，那些行乞者已经化为原型——是一滩一滩的腐ro。那些不得了的东西明明已经死亡多时，却依旧在他的藤蔓里蠕动，搞得他有些烦躁：“你带着他一起去，解决掉这个麻烦。”

白色的花迅速枯萎，又接连不断地绽放。

“这次会比较危险，你可以带着王伟成一起。”他从衣服里掏出把钥匙扔过去：“他能替你死几次，只要别让他跟隋棠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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