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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于是转移开视线。

赵俊成还没来得及放下手里的枪，那条拿着枪的手臂便切口掉落在地。切口平整，甚至在地上滚了两圈后，血液才如梦初醒般溅射出来。

“人老了。”汗糊住赵俊成半只眼，他勉强咬着牙道：“就容易心软。”

隋棠没有耽误脚步，他一路切掉试图阻挡他的黑泥，不知是幸运或是实力，竟真的让他靠近了已经成长到少女姿态的小姑娘身边。

他握紧刀，从背后快速接近。

——像这样的，以人外生物的姿态降临的人类，也会用语言迷惑人类吗？

在他刀落下的瞬间，隋棠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然而他随即就得到了答案。

刀掉落在黑泥之上，隋棠整个人飞在空中，又重重落下。

紧跟着落下的，是他的四肢。

少女转过身来，那奇异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属于人类的感情。

于是隋棠明白了——自己还不值得对方使用语言的武器。

他想要瞬移走，在这短暂的片刻，痛觉还来不及反应，他还能继续移动，甚至说，还能继续攻击。就在这时，几声枪响传来。子弹精巧绕过黑泥，改变弹道，在空中划出一道痕迹。

其中一颗击穿了少女的手掌。

又是几声枪响。

少女反手，摁灭下面的所有声响。而隋棠以牙咬刀柄，已经再度靠近。

可是甚至在他瞬移的中途，一股切实存在的，从空气中凝成的压力，便将他死死压在地上。

黑泥顺着他的嘴角爬进去，带来一股难以忘却的腥臭味道。

这是天差地别般的压倒xin差距。

隋棠无法挣扎，痛觉与失血让他几近昏迷。在全部黑暗的视线之中，在他即将彻底断开意识之前——

直升机打开了门。

一道白色的光亮起。

那亮光如此熟悉，隋棠发誓自己这辈子都忘不掉。

那是他弟弟，那是王伟成曾两次对他使用过的能力。

每亮起一次，就会有人替他而死。

隋棠愣住。

柔和白光笼罩在他身上，余光可见，就连黑泥下方，黑泥的内部，也同样散发出相同光芒。

隋棠低下头，他看见赵俊成缓缓动了。刚才被少女几根手指掐熄的身体奇异连接在一起，先是架立身体，随后脖子整个儿凹到后面去，又慢慢将头摆正。

他的脸色红润，唯独愈合的肢体断口间，以及那抬起的脚底下，仿佛漏出一条绿色的，粗壮的植物根茎。

“赵俊成？”隋棠尝试呼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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