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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和那时候，徐先生对他说的那样。

而在这一切结束之后。隋棠面对徐文渊，坦然地说：“结束以后，想要怎样使用我，都已经无所谓了。”

他不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可笑，隋棠很认真。他静静地等待着答复。表情没什么恐惧，也没有什么嬉笑。

虽然是抬着头仰望，但徐文渊仍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那个只会用亲昵眼神悄悄接近自己的小动物，学一点文字就摆烂说自己脑袋笨的人类，终于跟他的师父们学会了露出尖牙。这让徐文渊难得有一点近乎于骄傲的感觉。

如果他拒绝的话，这个人类会怎样——自尽？与西林合作？总而言之，大概不会选择留下来。

徐文渊下意识皱了皱眉。

他站起身，从高高在上的位置上走下来。尽管在刚才并不轻松的战斗中，衣着已经不再整洁。可每当他迈出一步，都能感受到那有恃无恐的强大气场。

这是第一次，徐文渊真正站在隋棠的面前，用那双不属于人类的眼睛，认真且仔细地观察隋棠的表情。

也是第一次，他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那么了解这个人类。

隋棠脸颊上蹭着血迹，看上去过了挺长时间，已经干涸成深红色，不知道是属于谁的。徐文渊盯着那处许久，还是忍不住伸出手，用拇指轻轻帮他蹭掉。

结果引来了人类的侧头躲过。

“你拿什么来做担保？”徐文渊用力搓搓指尖，又假装自然地放下：“你凭什么保证你不会反悔。”

隋棠说：“没有什么。”

他摊开双手，掌纹很粗糙。除了一些脏兮兮的血迹，没有多少干净的地方。

“我什么都没有。”他抬起头，承认道：“除了我还活着，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徐文渊：“……”

在植物包裹的绿色之中，叶片轻轻颤抖着。所有被藤蔓控制的人类空壳同时看向他们，像是一种见证。

徐文渊先是看向不远处，天边一些未散去的乌云，轻轻叹出一口气。

气温已经变凉了。

徐文渊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又看向面前的隋棠。

他缓缓地将腿弯曲，一点一点降低自己的高度，直到他单膝跪在人类面前。

深绿色眼眸仿佛在看向深爱的恋人，当他微微仰起头时，阳光切实点亮他的一切温暖表情。

徐文渊牵起隋棠的一只手，轻轻在指尖落下一吻。随着他的低头，又暴露出那节无害后颈。

“只要能帮助我理解这一切。”他毫无心理负担地说：“我不介意。”

他对身份的互换表现出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或许对于擅长表演，又难以理解人类社会情感的人外生物来说，这的确不算什么。

隋棠轻轻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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