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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挠挠脸颊，尴尬地笑了笑：“毕竟边缘城市没什么法律嘛。”

“之前我的老师把我留堂时候单独说过。”邱素看着地面，双手紧紧拉着衣角：“因为我是边缘城市的孩子，所以他特地来告诉过我——只有我一个人学习到这一切是没有用的。”

“如果在一个混乱的环境里，只有我一个人是‘正确’的，那‘正确’本身就失去了意义。只有当大多数人，甚至所有人都知道什么是‘正确’以后，我们所学习到的东西才能有他的用处。”

隋棠微微一愣。

“你的意思是，要让这里所有人都去上学吗？”他说完，自己都笑了。

这怎么可能呢，对于生活都困难的人来说，让他们把赚钱吃饭休养生息的时间，拿出来学习根本用不上的1＋1＝2，这本身就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思想。

但邱素却小声说：“这是可能的。”

她眼角还挂着眼泪，嘴角向下耷拉着，后背驮着，左手扶右臂，但是唯独说这句的时候，眼睛看向隋棠。并不像是在说一句坚决的承诺，又或者斩钉截铁的推论。

她只是有点胆小地，把事实讲出来而已。

于是隋棠站定了。

他面向这个很奇怪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他伸出手说。

“邱，邱素，山丘耳朵，素数的素。”她慌忙道，热泪盈眶地双手握上，仿佛领导会面：“谢谢领导给我这次机会，我一定好好努力！”

说完才看见对方有点迷茫的表情，思来想去，突然理解，便在领导手心里一笔一笔划拉笔画，解释说：“就是，这么写的。”

隋棠认识后面那个“素”，但是很少见过“邱”。

“素数指的就是，在所有数字里，只被1和它本身整除的数，所以有人说它是孤独的数字，就和我一样，嘿嘿，我爸妈可能当时就知道我没有朋友，所以就……哦对不起领导！”邱素一上头，就开始胡言乱语讲些隋棠听不懂的东西，眼见领导不开心了，赶紧止住话题：“您，您呢？”

隋棠哦一声：“我叫隋棠。”

他想了想，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的两个字。于是只好同样伸出手，示意对方摊开手掌。

徐先生当时教过他怎么写。

于是他一笔一笔写下来，不知道是不是笔画搞错了，或者是哪里写错了，邱素皱着眉，闭着眼，反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她不由笑道：“好漂亮的名字哦！”

这让隋棠微微一愣。

他想起来好像当时也听谁这么说过。当时那个女孩敲开他的门，告诉他，看名字还以为是个小姑娘，早知道不是，她就不来了。

“棠是乔木的名字，是一种树冠开展、枝叶开张的木本植物哦。不过如果看到以后要说第一个想起什么的话，还是海棠啊这样好看的花。”

邱素笑起来的时候，嘴巴是轻轻抿起来的，有点羞涩，不敢放肆的感觉：“就是不知道你父母究竟是取的哪个意思啦，男孩的话，应该是指乔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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