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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生颤抖得厉害，程枕伸手想像小时候那样去抚一下他，却被沈长生躲开了。

“殿下，我总是教你不要对人都是那么的善良。”

“可笑吗？殿下，你恨错了人。”

“近成王死的时候，也是你这个神情，殿下。”

那把淬了毒的刀“砰”的一声落在地上，闪过了晃眼的银光，程枕冷冷的看了一眼。

“怎么？殿下还是不忍心吗？”

“如果不是在函州覆灭后的那七年里，墨钧一直护着你，我也不至于那么晚才能下手。”

说着，程枕弯腰捡起了那把刀，细细端详着，而后看向了沈长生。

下一瞬，利刃划过了空气，墨钧已经执剑挡在了他的身前，沈长生想去阻止，却来不及了。

程枕咳出了一口血，他退后了几步，才勉强稳住不让自己摔倒。

沈长生不可置信的看着墨钧，他的小臂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从上还在不断滴着血，那血落在地上，转瞬就变得乌黑。

变化是如此之快，沈长生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他趔趄着上前，被墨钧一把攥过护在了怀里。

墨钧用那只未被血玷污过的手去轻抚他。

“殿下……”

“你别哭。”

沈长生不顾一切地去拽他。

“墨钧…”

在对上了墨钧深沉的目光，沈长生终于坚持不住，瘫软在了墨钧的膝前，墨钧抚着他，轻声道。

“殿下，我无事。”

说着，他俯身拦腰搂过了沈长生，把他抱进了怀中，往城门处走。

程枕跪在地上，他也受了很重的内伤，此刻他冷冷的凝视着墨钧，重新抓过了那把刀，还未等他站起来。

一直站在不远处看好戏的沈声晚，在此时猛地上前了一步，毫不留情的直接执剑捅过他。

鲜血四溅，程枕弯腰，一句话都说不出，他久久的看着沈长生远去的身影，目光很复杂，有恨，也有心疼，他终于摔在了地上。

沈声晚漠然的站在他的身后，眸中一丝情绪都没有。

隔了许久，沈声晚望着伏夏池内已经结冰的水面，视线复又落在了一旁站着的人身上。

李知忆慵懒的看他，“后悔了？”

“没有，只是在想怎么把你一起弄死。”

沈声晚淡淡道。

“那恐怕要让殿下失望了，这件事败露了，臣自然活不成。”

迎着凛冽的狂风，城外是乌泱泱的禁军，浩浩荡荡一直延伸至尽头。

墨钧放下了他，一步一步走向前，他穿着一袭黑色的劲装，剑锋上仍有刺目的血在不断滑落。

“太子殿下。”

墨钧跪地行礼，他身后所有的人顷刻间都跪地，瑟瑟的风声穿掠而过。

沈长生心中一震，瞬间涌来的巨大悲痛，痛入骨髓，他望着自己的挚爱之人，泪水就这么落了下来。

那一夜，沈长生彻夜未眠，他静静的望着墨钧的睡颜，而后起身下了榻，走出了偏殿。

李知忆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见到他缓声道：“你不必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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