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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一声清脆的骨裂，行刑人的食指已经再卫凌的身上凹陷了下去，苍白的皮肉肉眼可见迅速淤血，那人眼中闪出嗜血的精光，他一手掐着卫凌的脖子，一手使劲按着卫凌胸间已经断裂的肋骨，将它往卫凌身体更深处刺去。

痛到极致便是麻木，卫凌直感觉脑海中一片漆黑，整个人仿佛落尽了将人抽皮剥筋的阿鼻地狱，意识逐渐浑散，有一些片段走马灯般涌现，有主子幼年时陪他练剑的画面，有他陪主子长途跋涉、横亘整个关外的画面，还有他睡梦中无数次出现的主子的容颜......一切，这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口中吐出一股一股的黑血，喷洒再行刑人的身上，激得对方下意识地松了松手。那人显然没想到卫凌会突然吐血，他自是将卫凌的肋骨按断了，但目前的程度还没将内脏伤得太厉害，不该有这么大反应。

思索间，行刑人突然感觉手上突如其来的阵痛。“啪”一颗铁珠子落在地上，溅起点卫凌流在地上的血，行刑人手上立刻泛起一大片乌青，他愤怒地转头，待看清那人的相貌，却立马慌忙下跪。

“隆将军。”

来人身着黑衣，下摆处用金线绣着麒麟纹，风神俊朗，眉目温和，然而却周身笼罩着疏离的气场，让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隆子云是呼延铁骑精锐部队的指挥官，也是呼延云烈的亲卫军首领，是最早追随他的一批人。

“留着他的命。”隆子云脚踩着血泊走到卫凌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抬起他的下巴，狭长的桃花眼对上卫凌半瞌的双目，看不出什么情绪。

“放他下来。”

闻言，行刑人立马放下绳索，卫凌失力，眼看就要倒在肮脏的地面上，隆子云伸出剑柄在卫凌腰间施力，算是扶着他躺在了地上。

隆子云俯视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人，他方才看了此人的面色，气血亏空的厉害，一看就是旧病成苛。

他一向不喜这些酷刑，除非是万恶不赦之人，否则审讯时从不用极刑，但听听呼延云裂说，此人心机深沉、诡计多端，刚才这一照面，倒是觉得此人不像是有颗七巧玲珑心，也不知是装得太好，还是……

解下自己的披风扔给行刑人。

“给他披上，晚上王上亲自来审。”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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