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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眼尾扫过了屋中的所有饰品摆件,心上跃然上疑惑来:为何这里只有崔辰安与她二人?
这次也没有她的暗自配合,总不会每回两人都这么巧,都有机会独处吧?
她再看看那崔辰安,分明一身婚服,白净干净的脸上却是灵动乖顺,眼眸瞧上去湿漉漉,比她一个瑞鹿还像是可怜兮兮的迷途小鹿。
而且他的行为举止闲适随意,怎么看都像是运筹帷幄、心有成竹。
电光石火间,池珞的脑海中闪过了什么。
于是她的眼边开始浮现出朝霞般的粉红,像是桃花绽放那般。师姐的背依旧是直挺挺的,宛如高洁的梅,而她却下颌线紧绷,始终不曾言语。
像是遭受逼迫的小白花。
圣洁干净,却又在寒风摧残中摇摇欲坠。
“怎么了,姐姐?”
少年小师弟的目光果真落在了她的身上,他语气放松自然:“姐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可曾是生病了?或者说,姐姐在想些什么呢?”
这话若是换成别的语气,必然会更像是轻佻促狭之类的感情。而崔辰安声线清朗,流长的眼尾也微微下敛,装得是纯良无辜。
而这“纯良无辜”的好师弟,余光却落在师姐的月牙手链上。
姐姐的手腕好看,戴什么手链兴许都好看。眼下这月牙链子绕在她那腕上,衬得她手腕愈发雪白之外,更衬得腕儿愈发伶仃。
他在心中发出无声地赞叹。
“无事。”池珞眼眸中的目光飘忽了一瞬,又闭上,像是不愿去污了自己小师弟的耳朵,羞赧地开口道,“只是你我师姐师弟二人这般,这般也许是于礼不合。”
“这般?这般是哪般?”崔辰安的眼眸一弯,纯粹极了,他朗声道,“衔月愚钝,难解其中意,姐姐不妨说得更清楚些?”
表面风光霁月的少年,眼尾却撩起些许的餍足。他无辜单纯地发问,却又恶劣地隔岸观火。
姐姐想什么呢。
莫非是终于意识到了,她和她亲爱的小师弟,是不是距离太近太亲昵了?
还是终于注意到了,她完全是在违反自己的好师姐准则,与她亲爱的小师弟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背德吗?姐姐。
罪恶吗?姐姐。
那边池珞忽而起身,似是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因着没注意看,脚下绣鞋一个踉跄,绊倒了一旁的桌案。
崔辰安下意识上前一大步。而池珞却一个踉跄,栽倒在了榻上。
桌子也在此时应声倒地。杯盏混杂着酒水砸到了地上。确切的说,是砸在了阵眼之上。
并且还是砸在了囚禁阵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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