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绪把她轻轻放在地面上,确保她站稳之后,才准备去前面唤人。
人还没唤,倒是有客来了。
郑县令在厢房外叩门,朗声道:“郑老爷在吗?在下方便进屋吗?”
盛英和玉茵刚刚进厢房,玉茵手中还捧着刚刚熬好的药。
萧绪低声吩咐玉茵去伺候晏箐吃药,顺道将被褥换了,言罢,为以示对主家尊敬,萧绪上前两步亲自拉开门:“在,郑县令请进。”
他转过身子,见盛英一脸焦急,朝着自己挤眉弄眼。
萧绪莫名其妙,坐在书案前吩咐盛英上茶。
盛英只得先去上茶。
郑县令先是迟疑了片刻,才慢吞吞地表明来意:“听闻郑夫人有恙,特来探望。”
郑县令身后的小厮忙奉上手中礼物,但立在郑县令身后后,却一个劲往萧绪身上瞧。
萧绪微微蹙眉。
郑县令呵斥那小厮无礼后,才复又与萧绪交谈起来。
但萧绪总觉得郑县令有些心不在焉。
过了片刻后,郑县令实在忍不住道:“郑老爷,您可是受了伤?”
萧绪莫名其妙,随着郑县令的视线低头一瞧,险些没将手中握着的茶杯捏成两半。
晏箐不但把榻上弄了许多,适才同他耍赖时,还把他的衣衫也蹭上了不少。他今日偏偏身着浅色衣衫,一眼望去,可不是像身受重伤吗?
萧绪深吸一口气,心下颇觉无奈。
郑县令偏偏还要关心他:“您心智果非常人能比,这般严重的伤,却还能面不改色。”
郑县令是真心觉得萧绪非同凡响,连连抱拳言说钦佩。
萧绪只得应下,随口应付道:“想来是伤口裂了,我去换药,多谢郑县令关心。”
郑县令道:“这是要紧事,您快些去吧。”
萧绪便也不送他了,快步行至屏风后的里间,就要换掉衣衫。
郑县令独自起身迈向房外,走到门口,忽觉不对,往萧绪的书案上瞧了一眼。
书案上没什么特别之物,但一只狼毫上沾了点朱红。
那朱红极淡极轻,想是匆忙洗笔后未曾查验便悬挂起来。
郑县令只觉双腿灌铅一般沉重。
当今世上,可用朱笔题字的,只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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