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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师父真可爱

晌午时分，狐不言收拾着摊位上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忙碌间抬头看着天边一朵乌云卷席电闪雷鸣而来，心里估摸着今天是河神娶妻的日子。

某人又要心烦了呀。狐不言眯起眼，嘴角带着一丝狡猾的笑意，顺手抽出腰间别着的长柄烟斗，在桌边磕了磕，续上从青丘带来的仙草，轻轻地吸了一口。云雾缭绕间，看着集市上的众人慌忙撑起自家的雨棚，他心如潭水，平静却深不可测。

带着烦愁的雨水顷刻落下，洋洋洒洒间，狐不言仿佛看到那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袭白衣，周身仙气环绕，冷若冰霜的脸上却写满了失落与悔恨，真真是惹人心疼。

“不言，我徒弟死了，我眼睁睁看着他化成天地间一抹尘埃，风一吹就散了。我不是一个好师父，是我害死了他……”

似仙的人儿在他面前哭诉忏悔，冷冰冰的薄唇颤抖着，而他如他的名字一般，不言，只是狠狠地抽着烟，即使呛得咳嗽，呛得泪眼朦胧，他仍旧不肯放下手中的烟斗。

“不言大哥，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雨幕中有人踩水而来，泥水溅湿了他的鞋袜，弄脏了他的衣袍。来人暂时躲在狐不言这小小的屋棚下。狐不言看着这个和那人相仿的模样，手中的长柄烟斗轻敲了一下眼前的脑壳。

“今天是你师父大喜的日子，看你搞得像个落汤鸡一样。”

“不言大哥，你可不要说笑了，让我师父听见，怕是更生气了。”

“归南你是不是又长高，我怎么感觉你同我一般高了。”狐不言印象里，归南还只不过是个跟在他师父身后跑的小屁孩，如今却同他一般高了。可能是在洛川乔身边呆久了，带着些洛川乔的影子。

“有吗，我怎么没感觉……”归南掸着身上的雨水，小声嘟囔，“对了，囡囡现在已无大碍，受损的经脉已经恢复，只剩点皮ro伤，想必过几日就会痊愈。”

几天前，归南前脚刚从山上回来，还没坐热乎，就听闻狐囡囡灵气外溢，伤了经脉，便又动身上山，这一去又是好几天。

“没事就好，囡囡皮糙ro厚的，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狐不言打趣着，揣起手，继续望着外面雨。

归南望着天上的云更加阴沉，雨也大了起来，想必是洛川乔心里不爽，便要辞别：“不言大哥，若无事我便回去了……”

说罢便要闯入这瓢泼大雨中。

“等下，”狐不言钻入身后的小屋，屋里传出翻找声，出来便扔了一个小包裹给归南，又拿了一把伞，“把这个给你师父，雨大路滑，小心点。”

归南小心翼翼地将包裹揣进怀里，对着狐不言行了个礼，便消失在雨幕中。

“修仙之人就是矫情。”狐不言轻轻嘬了一口仙草，一股清心之气在胸中化开，“一转眼十多年过去了啊，孩子都长大了。”

十多年，不过弹指一挥间，不过是诏乐山顶宴请仙家的一昼夜，不过是半场烂柯棋……

这十多年间，归南往返于诏乐山和河神府邸，九重境已突破了八重，速度之快令人赞叹，人人都夸河神的徒弟是个难得的奇才，他日飞升必是一等上仙。他听了，也只是笑笑，然后更加刻苦的修炼，个中缘由离不开他的师父。

“我给你两块金子，你快走！不然我要生气了！”

“河神大人，您不要赶我走啊！您生得这样好看，能嫁与您，是我的福分呐！”

归南一进门便看到，一体态丰腴、面容姣好的女子，身穿火红的嫁衣，正抱着洛川乔的大腿，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求河神大人不要丢弃她。一个没忍住，他扑哧笑出了声。

见归南站在门口，还笑他，洛川乔气就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归南便收敛了些，只是憋住不笑太难了。他强忍着笑意，上前去，趁女子不注意，一个手刀敲在她的后脖颈上，瞬间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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