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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地震

在一片红通通的昏暗之处，任沫看到一条细长的虫子，慵懒地躺在那里。

“它有吸你的水分吗？它是大是小？”小蝙蝠急不可耐地问道，这关乎着任沫的安全。

任沫摇摇头：“它没有。它一点水都没吸，很小，几乎不动，好像不存在。”

“在水底，是这条虫子给你供氧，让你在昏迷状态下也能维持呼吸。”一旁的颜修忽然开口，任沫和小蝙蝠都听呆了。

“它藏在你的肺叶中，安静地保护着你。池塘里的其他虫子要么死了、要么跑了，它却一直停留在你身体里，跟着我们一同出了水面。”颜修若有所思。

最后，他总结出了事实：“老虫王一死，它就成了新王，他是活下来的虫子中，实力最强的那个。”

“保护我？”任沫受宠若惊，捂着胸口不知道该怎么办，“它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颜修抬眸，cun边噙着不可捉摸的笑意：“也许，它只是嫌吵，想找个清净的地方睡觉罢了。”

颜修在脑海里翻开《天灾凶兽图鉴》，前虫王的那一页后面，多了页新虫王的介绍，xin格部分写着：懒散嗜睡，与世无争。

对于结契，闻卓尔不如颜修从善如流，闻卓尔总是担心这件事会不会对身体有影响。他自己受损伤也就罢了，颜修和任沫是病人，任沫更是小孩，万一出了问题没发现，那他会相当自责。

找了个空余的时间，闻卓尔自掏腰包，给他、颜修和任沫三人分别做了套全身检查。结果闻卓尔惊讶地发现，颜修和任沫本来的疾病都得到了大幅度的缓解和治愈，体格也强健了不少。任沫笑着叫他安心，可闻卓尔还是说：“万一有人类仪器检查不出来的隐患呢？”

颜修很自然地想到了叶东隅，自俩人达成“互换信息”的协议之后，他还没和叶东隅联系过。况且，任沫异能觉醒的事，或许能在叶东隅那边换到一些其他好处。

于是，颜修打开微信，给叶东隅发了条语音：【叶警官，我这边有新消息，想听吗？】

叶东隅似乎在执行公务，过了半小时才回，一如既往地有礼貌：【请说。】颜修甚至都能想象到他放下文件夹，端正腰身，在手机上郑重地打下这两个字的严肃表情。

颜修发道：【空手套白狼可不行，叶警官得拿东西来换。】

叶东隅：【好，你想怎么换？】

颜修打字飞快：【你有检测异能的设备吗？带到医院来，我当面告诉你。】

叶东隅的动作很迅速，一下班，便带着三个执勤人员来了医院，其中那个眼熟的副把手吃力地抱着一个半人高的大铁箱子，四人一同进了闻卓尔的办公室。

颜修、闻卓尔和任沫陆续被类似红外线的光线全身扫了一遍，在叶东隅的副手确认三人的身体的确没有任何问题后，闻卓尔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仪器很快判定评级：

【闻卓尔：治愈系异能者，A级。】

【任沫：技术系异能者，A+级。】

轮到颜修时，机器却像是陷入了死循环，一遍一遍地运行，直到铁盒都发热了，都没能算出一个结果。最后，程序自动挂起，弹出提示：

【被检测者能力未知，评级未知。】

颜修露出几不可察的如释重负的表情，对叶东隅道：“你看，我早说过我不是异能者吧。”

叶东隅似信非信，一旁的副手插话道：“这种情况，自机器研发出来还没发生过，不过制造这个机器的老学者说过，程序挂起，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被检测者确实没异能，这种情况占大多数；另一种情况是——异能者的能力太过强大，超出了仪器的量程。”

副手话音刚落，地面陡然间很剧烈地晃动了起来，伴随着楼体内建材摩擦的“吱嘎吱嘎”的声音，地板几乎斜成了30度的锐角。闻卓尔书柜里的装文件的蓝色塑料盒全都掉了出来，办公桌上的钢笔、墨水、病历簿也都滑到地板上，在场的几个人差点没站稳。

医院的其他病房里传来恐惧的尖叫，走廊有人高喊着：“地震啦，快跑啊！”接连不断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整栋楼都在抖动。

暂时还确定不了地震的震级，盲目逃生不是明智之举，在所处的位置找到安全角才是更正确的做法。颜修护住任沫的头，带着他一同蹲到桌子底下，叶东隅、闻卓尔和几名警官也都找到三角区靠了起来。

防空警报在建筑上空拉响，冰凉的机械音不知从何而来，却清清楚楚地穿透每个人的耳膜——

【游戏内测故障，已连通真实世界，请各位玩家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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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医院的人，此时全球各地的人都听到了这句严肃的宣告，茫然不知所措。

游戏连通真实世界？这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是不可理解的语句。而且，机械音口中所说的“玩家”指的是谁？需要做好什么准备？

没有多余的解释，说完那句话后，可怖的声音再也没响起。

颜修按着任沫瘦小的背部在桌子底下等了好一会儿，确认余震不再继续后，才和他一起钻出去。

任沫不确定地问道：“颜修哥哥，你刚刚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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