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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洺还未来得及脱下厚重的斗篷便坐在小榻上不亦乐乎地剥栗子，傅宣上前去，伸手给他脱了斗篷。一旁侯着的丫鬟上前来主动接下，后退身而去。随即他也是伸手抓了纸袋里热乎的栗子。陆之洺抬眸瞧了他一眼，并未露出护食而怒目圆睁的模样，继续剥得仔细。

傅宣在对面坐下，陆之洺伸手过来在他面前放了一枚剥得干干净净无任何缺陷的栗子。陆之洺说：“呐，给你。”

傅宣轻轻一笑然后便不客气吃了，之后与陆之洺一同安静地剥栗子，也和他讲一些趣事。

陆之洺听得仔细，他听傅宣说明晚他应当与他去宫中的除夕宴。陆之洺问：“除夕宴？怎去年没听说过？”

傅宣似乎想到有趣的事情，眉眼俱是笑意。他说：“这便是与另外一件事有关了。”陆之洺好奇地看着他。

“一至寒冬腊月，朝中官员俱会生些杂病。往年还好，无现下这般冷，倒反今年朝中官员病了大半，又为表忠心勤恳，自然无什么人告假养病。这般一来，那朝堂上总是各位大人的闷咳，圣上起先念及众官的辛苦便也忍耐不说了。但前些时候陈太师汇报政事时没忍住咳得很，说半句咳一阵，说半句再咳一阵。忍着咳的官员被陈太师这般一引，也没忍住咳出来，霎时整个朝堂都是咳声。圣上当即扶了额一时无言。”

陆之洺听得认真，手里的栗子都开始小口小口用门牙啃，宛如只仓鼠似的：“然后呢？”

“待众官咳得差不多了，陈太师也不知是咳得还是臊的，一张脸甚是通红。大殿中无人敢说话，圣上忽地摆手说道：‘既众爱卿病得如此严重，便告假回去歇着罢。’即刻，病中的官员连忙跪下极近痛哭流涕说：‘圣上！万万不可啊。臣身份祚薄，哪及得上江山社稷万分啊！‘‘圣上如此体恤臣等，臣感激涕零，但臣只愿为圣上尽一份心力！’‘微臣之身，不过小事尔....’云云。”

陆之洺想到一群年岁已高，俱是年岁过半百的老官，不告假养病俱是跪着大声嚷嚷以表自己忠心耿耿为天下献身的模样忍俊不禁。只怕当时永光帝心中也无奈得很，这些官员俱是跟随他许久的，他们心中那些小九九他怎会不知晓？

“圣上应当很苦恼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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