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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洺讪讪笑了笑，答谢过房东太太后往嘴里塞着馒头就该去干工了。

为什么不读书？

因为穷呗。

他不远万里来到京城寻了份工作，一半的钱还要寄回老家去给他的老父亲和老母亲。剩下的一半还要分成两份，一份是自己吃穿，一份是攒着钱能够买一张梧秋戏院的门票。等到月末还要交房租，陆之洺简直穷得揭不开锅。

今天天气尚好不是过于炎热，陆之洺吃了那两个馒头后也没有懒着骨头不做事。早早就在街角蹲着了，来客人时载一载，没有客人就随意发着愣等着人来。

后来想想，陆之洺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适应能力的。上一辈子他还是个公子哥吃穿不愁，虽然不受亲爹待见，但也总比在这年代拉黄包车的好。

身体也比较硬朗，他拉了一早上，还是精神抖擞。

有位客人唤了陆之洺，陆之洺也便没有发愣了。待客人上了车，车轱辘滚得起劲，不久就拉到了客人要到达的地方，陆之洺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随意擦了一把汗，伸手接过客人的铜钱，忙不迭说了声谢谢。然后却没有立刻转身回去，而是盯着那潺潺的流水又一阵愣神。

这是那日夜晚他载着云舒，云舒懒着声音给他唱《百花亭》的地方。他即使那时没有回头看云舒，他也能够想象出云舒倚在车座上，手中的合着的扇子会随着戏腔和手势摇动着。

他唱得略微起兴时，他会微眯着眼，慵懒靠着，打开了扇子似摇似晃地摇着扇子。月光照在他的月白的长衫上，波光粼粼的湖面那些微光反射到了他美丽的面容。缓缓穿过这一片的柳树，柳叶拂动着，像是在因云舒的嗓音起舞。

那份雅致风情，是用语言说不尽的。

那是云舒。

那样风华绝代的人，是云舒。

陆之洺心中忽然又是被一样东西塞得胀胀的，他连忙散了自己的思想。要是再想下去，他怕是真要喜欢云舒了怎么办。

陆之洺努力使自忙碌起来，不去想云舒那张美丽的脸庞。

但是等一到了中午的时候，陆之洺会趁吃午饭的功夫，去那家花店寻了那个扎着麻花辫小姑娘。

小姑娘穿着靛蓝色的衣服，是最简单的样式。但姑娘年轻又貌美，就算再如何简单的衣物都散不掉那股子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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