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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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温热氤氲水汽遍布浴房的每一个角落,桑邈眼中所见的每一样东西都蒙上了一层朦胧雾气,模糊入心。

昨夜种种好似雾里看花,一一从她眼前闪过。

来了玄阳阁之后她前前后后跑过三次,但每次都会被纪闻尘抓回来,所以她才想出迷晕纪闻尘的法子。

既然打不过,她只能耍点小聪明。

昨夜她说要和纪闻尘喝一杯,于是便让侍者备上一壶酒,她分明记得当时她从侍者手里把酒接过来时她只在纪闻尘那杯酒里下了迷魂散,而她自己要喝的那一杯她动都没动过,怎么酒中会多了魅丹?

下y的人是什么时候下的魅丹,又是怎么下的魅丹?

那人要害的是她还是纪闻尘?

不对,她一个边缘人物才来到玄阳阁几天,怎么会和别人结仇。

那人是要借她的手害纪闻尘破功,毁他无情道根基。

可纪闻尘又得罪了谁?

玄阳阁仙尊纪闻尘断情绝爱入道,此事九州人尽皆知。

若那人真是冲纪闻尘而来,其心何其歹毒。

这是要毁纪闻尘的道法根基啊。

桑邈单是想想都能惊出一身的冷汗。

她在浴桶里转了个身,双手搭在浴桶边缘,背靠木板,仰头看着房顶长叹一ko气。

看来纪闻尘这仙尊之位坐的也不踏实,玄阳阁里想让他死的人也不是没有。

罢了罢了,他们那些恩恩怨怨她想不明白,也和她没关系,随他们去吧。

她能想到的,纪闻尘不可能想不到。

倒是她现在的处境有些棘手。

之前纪闻尘还只是不肯放她走,经过昨夜之事,他现在何止是不让她走,想杀她的心都有了。

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逃离玄阳阁,又或者至少让她自己有一点保命的本事,也可以是……保命符。

九州第一圣手这个身份好是好,可桑邈却是个纯粹的医修,即使她已经是入圣境又如何?

桑邈不具备任何自保的攻击力。

虽说医修是吉祥物不假,可怕就怕万一。

万一真遇上心肠歹毒的修士有心杀她,她岂不是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也不知原书的桑邈是怎么想的,为何不修些别的自保之法。

她猜想这或许还和桑邈师父南烛医圣有些关系吧。

桑邈从小养在南烛身边,而南烛也是个纯粹的医修,桑邈便是有心想学别的也无从下手。

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她身边除了南烛医圣之外再无别的修士。

心烦意乱之余,桑邈闭上眼睛呢喃了一句,她也是倒霉,明明是最安全讨巧的角色,结果却成了三角恋的冤大头。他们神仙斗法,却把她一只小鱼给烤焦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且不说她周游列国的梦想破碎,现在更是连自由身都不复存在。

也不知道还要在玄阳阁待上多长时间。

许是她在浴桶里待了太长时间,这会儿脑袋有些晕了。

穿上衣服,桑邈坐到梳妆台前整理妆发。

镜中人一双水光点点的杏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人看时就像清池泉水一样透亮,露出孩童般的纯真,隐隐还带着点无辜。

桑邈低了低眉,挽发浅笑。

倒是生了一双极好的无辜眼,柔弱如小鹿,让人很难对她的初心起疑。

视线下移,她脖子上斑斑点点的红痕隐隐发烫。

神思微荡,昨夜幔帐之下,床褥之上她和纪闻尘抵死纠缠的一幕忽然闯入眼前。

彼此情到深处都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身体里,纱帐之内,她衣衫半褪露出大半的旖旎春色,而纪闻尘……上半身的衣衫却已经是全褪。

她脑子里早已空荡荡的,一举一动全凭她最本能的冲动。

她抱着他的月要身,吻过他的眼睛,嘴唇,脖子还有他月要月复处结实又富有弹xin的肌ro。

彼时他们长发尽散,一上一下互相交织,难舍难分。

夜色迷离,床幔内的男女却在肆意搅动朦胧夜色。

纪闻尘身上的温度似乎烫得她的手现在都隐隐发热。

桑邈虚握了握手,闭上眼睛阻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

虽然她一直没有在纪闻尘面前表现出任何恐惧,但今早她清清楚楚从纪闻尘的眼里看到了令她胆寒的杀意。

现下一回想起来,手中那些残存的温度也已经荡然无存。

纪闻尘想杀她。

这点她可以肯定。

他想杀她是因为昨夜她“玷污”了他,毁他清白么?

若是为了这个,她想在纪闻尘手底下求生怕是有些困难。

断情绝爱的九州第一仙尊却被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玷污了,这传出去,怎么都不好听。

可她……她也是受害者啊。

况且她根本……

“桑邈姑娘,你洗好了吗?”

门外的小姑娘阿悦小声提醒她。

桑邈匆匆挽了个简单发髻,系好腰带过去开门。

桑邈打开门冲阿悦笑了笑:“阿悦,怎么了?”

阿悦是十年前拜入玄阳阁的弟子,偶然也会去流云殿帮忙照顾纪闻尘,但是打桑邈被纪闻尘掳上玄阳阁之后,阿悦就被拨到桑邈身边。

阿悦名义上是照顾桑邈,实际上却是监视桑邈,防止她逃跑。

今早阿悦得知桑邈昨夜就逃了,几乎是吓了个魂飞魄散。

阿悦在纪闻尘身边也待了快八年,这八年纪闻尘从没有主动吩咐她做些什么,如今头一回安排她做事,且还是看管一个医修这样简单的事还能叫她搞砸了。

可知她早上有多慌,唯恐仙尊为这事狠狠罚她。

好在仙尊只是训斥了她几句,却没有真的罚她,不过仙尊身上释放出来的威压已经够让她难受了。

方才在流云殿她可是在仙尊强大的威压之下站了足一个时辰,此刻她内息早已经乱了,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

阿悦低着头:“没什么,我看姑娘进去了这么久也没出来,我担心姑娘。”

桑邈打量了阿悦一眼,阿悦脸色隐隐发白,双手微微握拳,似乎是在极力忍耐什么,再看她眼底发红,呼吸不稳,显然是内息乱了。

“放心,我没事儿。倒是你,我看你内息似乎乱了?”

不必问她也知道阿悦的内息是因何而乱。

阿悦有些惊讶:“姑娘看得出来?”

桑邈笑,她牵起阿悦的手,摸了摸她的心脉:“还好,只是内息乱了些。”

说话间,阿悦感觉到体内被注入一股温暖轻灵,迅速抚平她体内持续乱窜的灵力,让她浑身一轻。

阿悦惊叹:“桑邈姑娘你好厉害啊。”

不愧是医圣南烛先生的唯一传人。

桑邈放下她的手,笑容灿烂:“你还是叫我邈邈吧,桑邈姑娘听着太生分了。”

阿悦忽然红了脸:“好,邈邈。”

桑邈生得可真好看啊。

一袭藕粉衫裙衬得她肤若凝脂,笑起来就更好看了,像春花一样娇俏可人。

视线偏转,桑邈注意到她院子前那条青石板铺成的路上一群人拿着道幡和桌椅热热闹闹地去了道场。

桑邈好奇问了阿悦一句:“阿悦,他们这是干什么呢?”

阿悦回头往那条去往道场的必经之路扫了一眼:“哦,过几日就是玄阳阁十年一度的招生日,若生长老让大家抓紧准备起来。”

“招生?”

“是啊。”阿悦伸出两根食指相交冲桑邈比了个“十”,她勾了勾嘴角,“玄阳阁每十年会从九州四国各大正道门派招揽英才。”

桑邈有些不理解:“只从各大门派招揽吗?那非门派中人是不是就不能报名了?”

阿悦点头:“是这样。当初千山仙人创办玄阳阁……”

桑邈蹙眉,千山仙人?

是哪位?

阿悦看出桑邈的疑惑,于是细心解释:“千山仙人是仙尊和若生长老的师父,也是创办玄阳阁的修士。当初仙人创立玄阳阁的时候,玄阳阁一穷二白。那时候阁中统共只有百余人,素落仙山也不像现在这么繁荣,足有一百零八峰,当初的素落仙山只有一个关山峰。”

阿悦顿了顿,继续说:“后来四国混战,各国门派争斗不休,以致九州异象频出,若非千山仙人力挽狂澜,如今的九州还不一定是什么样子。”

桑邈若有所思,看来这位千山仙人是位九州大能。

阿悦:“从那之后玄阳阁在九州名声大噪,九州有志之士皆想拜入玄阳阁,可玄阳阁地方小,容纳不下那么多人,所以每十年会从四国各大门派中挑选人才。”

桑邈颔首:“也就是从人才中挑选精锐力量?”

阿悦想了一会儿:“也可以这么说。”

来玄阳阁之前她也是这么想的,后来到了玄阳阁之后她才发现玄阳阁此举既是为了挑选精锐,更是为了节省时间。

玄阳阁可没那么多闲工夫收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弟子从头教起。

同样的教习方式,底子不同的弟子会得到截然相反的效果。

对于那些已经在门派中小有所成的弟子而言,来玄阳阁一年修为便能大有长进,可对于那些什么都不会的新人而言,他们需要花上五年时间才能达到相同的效果。

所以玄阳阁从来不收门派以外的弟子。

太浪费时间。

桑邈问她:“那位千山仙人现在还在仙山吗?”

虽然她来仙山的日子不算长,可她来了这几日似乎从未见过这位千山仙人。

阿悦有点晃神,她不敢相信世间竟还有人没听说过千山仙人的大名,可仔细一想,桑邈自小长在五峰山,过的是与世隔绝的生活,没听说过千山仙人也算正常。

阿悦:“千山仙人已经仙逝了。”

桑邈稍怔,原来如此。

***

流云殿。

纪闻尘的目光追着那抹轻纱般跳脱的藕粉颜色没入人潮如织的道场。

桑邈所言,不知有几分可信。

昨夜他本在殿中休息,没成想桑邈却带来一壶酒和两盏酒杯说是要和他喝一杯。他原不想理,可她自斟自饮渐渐就醉了,自怜自艾地说了一大箩筐话。

“你说我在这儿孤苦无依,连个喝酒的人都找不到,多可怜啊?”

“你放了我吧,你不想我救救盛昊,我不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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