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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玄阳阁的食堂很大,九州四国各大菜系应有尽有。
前几日桑邈的吃食都是阿悦直接送到她屋里,所以今日才是她第一次见识玄阳阁的食堂。
食堂的名字也很有意思,三千食。
桑邈无意提了一嘴:“这食堂为什么叫三千食?”
阿悦抬眼瞟过匾额:“似乎是因为这儿包含了九州四国各种菜系,所以叫三千食。”
三千食总共有三层,下面两层中规中矩,都是些正经饭菜,第三层则是些甜品糕点,还有四国小吃一类。
阿悦带着桑邈在底下两层逛了一圈之后,桑邈看中了二楼的烧ro,于是二人决定去二楼吃。
桑邈看着她堆了满桌子的美食,胃ko大开:“阿悦,今天这顿我请,你随便吃。”
桑邈刚要动筷子,目光随意一扫,意外扫到刚进门的纪闻尘。
雪衫墨发,他那样浑身都散发清冷辽阔的仙人踏入这样的烟尘之地,倒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只不过周围弟子们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似乎都已经习惯了在这儿看到纪闻尘,看来他之前常常来三千食。
桑邈兀自思索着,晃然对上纪闻尘的视线。
她朝他笑了笑,客气中又带着几分甜的笑。
纪闻尘视若无睹,继续往前走。
哼。
没礼貌。
这样想着,桑邈收起笑问阿悦:“纪闻尘怎么也来三千食吃饭?”
堂堂玄阳阁的的仙尊居然也跟着弟子们在三千食吃饭?
身为仙尊,纪闻尘好歹得有一个小厨房又或者是有专人把饭菜送到屋里吧?
阿悦注意到她的反应,回头也看了一眼仙尊:“仙尊也要吃饭呐。”
修道之人虽也有辟谷一说,但玄阳阁却没有辟谷之人。
阿悦提醒她:“玄阳阁不辟谷。”
若非如此,三千食也不会开的这么大。
阿悦显然是误会她的意思了。
桑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仙尊不应该有个小厨房或者专人将饭菜送过去吗?”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今儿修竹怎么没给仙尊准备这些?”
桑邈一恍惚想起来那天纪闻尘问她寒渊晶石的事儿:“阿悦,你有没有听说过寒渊晶石?”
阿悦蹙眉反问她:“寒渊晶石?那是什么?”
桑邈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偶然听别人提过一句。”
二人说话间若生长老也来了三千食,就坐在纪闻尘身边。
若生放下食盒瞥了纪闻尘一眼:“哟,稀奇,今儿贵驾缘何屈就三千食?”
纪闻尘面无表情:“我让修竹去休息了。”
若生啧啧两声:“我早就想说你了,修竹每日修炼够辛苦了,你这好手好脚的,怎么就不能屈尊降贵来三千食和一众弟子吃饭?”
纪闻尘面无表情到理所应当:“我是仙尊,被弟子们看到威严何在?”
若生翻了个白眼,瞎讲究!
若生:“那你就辟谷。”
纪闻尘继续理直气壮:“少了我身体力行监督三千食的吃食会岔子。”
若生言简意赅:“你就是馋。”
纪闻尘天赋高,悟xin好,即便是丢失一条天生灵脉也不影响他修炼,反而让他在修炼之事上更加刻苦。
明明纪闻尘年岁比他小,拜入师门也比他晚,可偏偏纪闻尘就是比他厉害,比他强。
无论是纪闻尘短短一年就修出一条完整的灵脉,还是后来居上赶超他。
他和纪闻尘之间的差距总是显而易见的。
不过有一点他们俩倒是相同的。
他俩都爱吃。
所以当初师尊让他们辟谷时,两人出奇一致的拒绝了仙尊。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玄阳阁不辟谷,而三千食也能在玄阳阁经营得风生水起的原因。
纪闻尘一记眼刀反问他:“你不是?”
若生讪笑两声,算是认下了。
若生用手肘顶了顶纪闻尘的手,像是和他说什么新奇有趣的事一般:“你带回来那姑娘盯你看了好几眼!”
纪闻尘眼皮都不抬一下:“吃饱了?”
话这么多。
若生继续问他:“等今夜宋雨烟他们回来,你总该放人家走了吧?”
听他这么说,纪闻尘眼皮轻掀,目光定在不远处那个和阿悦说笑的女子的身上。
她心情倒是好。
可他怕是放不了。
若生见他好半晌也吐不出一个字,心里有了几分猜测:“你不放?”
纪闻尘没说话。
在若生看来,纪闻尘的默认相当于承认。
“为何?你还有什么理由要将她留在身边?”
纪闻尘抓桑邈是为了钓宋雨烟和盛昊这两条鱼,如今鱼儿眼看着就要上钩,他实在想不出来纪闻尘还有什么理由非要留着桑邈。
人好好一个名动天下的医修,没道理放着自己的山头不要跑来玄阳阁寄人篱下。
纪闻尘却不愿意多说:“她暂时不能走。”
在他想到怎么拿回寒渊晶石之前,她不能离开玄阳阁,更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只是桑邈体内有他的寒渊晶石一事,目前他还不能如实告知若生。
从师尊到若生,再到他自己,过去那些漫长的岁月他们不知找了晶石多久,可迟迟无果,便是师尊仙去之际还在惦念找回晶石之事。
若是现在就让若生知道他们找了这么些年的东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不敢保证若生会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所以在他想清楚该怎么拿回晶石之前,他暂时还不能把真相告诉若生。
若生问他:“你该不会真看上桑邈了?”
纪闻尘断情绝爱的誓言可还刻在三生石上闪闪发光,他莫不是忘了他修的是什么道?
纪闻尘否认:“不是,此事日后我再与你解释。总而言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成,你总有你的说法。”
再抬眼时,远处那双爱笑的眼睛已经消失,只留下空荡荡的座位。
宋雨烟和盛昊是在夜半时分赶到素落仙山。
彼时素落仙山万籁俱静,就连山野中的飞鸟爬虫都已入眠。
宋雨烟扶着体力透支的盛昊一路飞行,直奔桑邈的屋子。
那会儿桑邈正睡得香甜,睡梦中忽然听见门外有人敲门。
虽说这儿是仙山,可也保不齐有什么山精妖怪夜半扣门。
桑邈披上衣服躲在夜色中小声问外面的人:“谁啊?”
宋雨烟自报家门:“桑邈姑娘,雨烟深夜打扰实属迫不得已,但人命关天,请姑娘开门一见。”
宋雨烟?
该来的还是来了。
桑邈匆忙床上衣服,点上灯开门让宋雨烟和盛昊进来。
桑邈告诉宋雨烟:“扶他到藤椅那儿躺下。”
桑邈也上前帮忙把盛昊扶到躺椅那儿放下。
宋雨烟:“多谢姑娘。”
盛昊脸色苍白,人已经在桑邈开门的瞬间彻底昏死过去,看样子他是怕宋雨烟一人应付不来一个晕过去的成年男子才一路强撑着精神,等到了地方才放心晕过去。
盛昊脸上血色全无,就连呼吸都很微弱。
桑邈双指轻点盛昊眉心,一股能量温和的灵力散发出淡淡的紫色星光注入他心脉:“他中毒了,暗夜萝?”
暗夜萝喜阴凉,所以大多生长在南方鹿海一带。
暗夜萝是一种仙草,状似昙花,但其茎干上全是带着毒汁的钩刺,毒xin极强,修道者若是不幸被其所伤,不出七日,灵脉便会枯萎,修为尽散。
桑邈没多想,随ko问了一句:“他怎么会中暗夜萝的毒?”
宋雨烟低了低头:“我去鹿海一带找东西,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姑娘可有办法救他?”
桑邈先用养灵诀护住盛昊的灵脉,而后撩起他左边袖子确认他伤ko情况。
盛昊左手手臂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钩刺,伤ko已经开始发黑,周围血脉也已经开始变成慎人的紫黑色。
盛昊的情况不容乐观。
怪不得宋雨烟会想到找她。
若盛昊身上的伤ko只有零星几个,别的医修拼尽全力一试,或许也能救他,可他这整条手臂连一块好地都没有了。
任谁看了都要摇头。
也就是盛昊意志力强大还能撑到现在,就他这样的伤势,随便换个人说不准就死半路上了,根本见不到她的面儿。
桑邈如实说:“他的伤是有些棘手,要挑出那些密密麻麻的钩刺怕是要费些精力……”
盛昊手臂上的钩刺少说也有大几十个,单是挑出这些有毒的钩刺她都能挑到天亮,更别提后续一个一个洗清伤ko上的毒,给他上y包扎。
不等桑邈说完话,宋雨烟便急道:“请姑娘一定要救他,若是姑娘能救他,往后雨烟任凭姑娘差遣。”
桑邈怔了怔,宋雨烟和盛昊的感情原本就是这么好的吗?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活盛昊?
怪不得纪闻尘不干人事,非要把她抓上素落仙山。
这要换了她,她的危机感只会比纪闻尘还要严重。
桑邈清了清嗓子:“这倒不必,救死扶伤是我应该做的。”
宋雨烟不无感激:“多谢。”
话音才落,一只由灵符幻化而成的飞音灵鹊停在宋雨烟身边,化为一句话落入宋雨烟掌心,传入她识海。
我在流云殿等你。
是纪闻尘。
桑邈看出宋雨烟的为难,宋雨烟放心不下盛昊:“你去罢,我有办法救他。”
宋雨烟和纪闻尘之间的恩怨情仇,她无意插手,但也不能再让这团莫名其妙的火再一次烧到她身上。
宋雨烟去后,桑邈专心救治盛昊。
对她而言,盛昊的伤ko虽然棘手,但并非无y可治。
暗夜萝的钩刺有毒不假,但其根茎却也是最好的解毒之物。
碰巧这东西她还有。
从桑邈那儿出来,宋雨烟便去了流云殿。
流云殿内灯火通明,看来纪闻尘这一夜都在等她。
宋雨烟一出现,流云殿的门就开了。
宋雨烟迟疑片刻,终于还是抬起脚踏进流云殿。
该来的总会来。
她离开仙山已有半年,她和纪闻尘也已有大半年时间不曾见过面。今夜乍然复相见,她心里却有种说不上来的郁结苦涩。
当初离开仙山原是想着从此远离纪闻尘,断了自己的念想,没想到兜兜转转了半年,她却还是回来了。
宋雨烟闭了闭眼,阻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
纪闻尘:“盛昊的伤如何?”
宋雨烟看向他,他和过去一样,无论对谁都还是那样的清疏冷淡,他衣袖上缝制的那朵青花也和他这个人一样神圣不可侵犯。
宋雨烟不看他:“已经送到桑邈那儿了。”
纪闻尘单刀直入:“雨烟,交出九州图。”
半年前宋雨烟独自一人离开素落仙山,从此了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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