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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鬼之风华

“你跟他什么关系？”刘开仁先前的慈祥老师样已经不见, 目光机警起来。

“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没怕。”刘开仁很快镇定下来，“只是突然再听见这个名字, 有些震惊。”他俯身捡起钥匙, 叹了ko气，“十年了。”

“不愧是刘教授，反应真快。”季动嘴角浅浅一勾, “一般人要想一下才知道时隔几年, 刘教授却立马能说出来，看来对此事, 很是挂心。”

刘开仁愣了下, 面色已不悦：“注意你的态度，我不是犯人。”他冷声道，“我挂心我曾经的学生，没什么不对吧？”

“当然。”季动微抬眉，“但您当时知道他被设计组选中后，经常故意为难他，就是您的不对了。”

“胡说！”刘开仁已显怒意，“是那群学生觉得我太严厉, 故意在警察面前这样说报复我！”

“如果……”季动阴笑，“他本人也这样说呢？”

刘开仁惊恐瞪大双眼：“什么意思……”

“开个玩笑, 刘教授不必惊慌。”季动道，但他真的向钟yu求证过，刘开仁确实故意为难他了, 而且由于资历深, 刘开仁做事一意孤行, 不喜欢听取别人的建议。

“你到底想干什么？”刘开仁明显不耐烦起来。

季动：“占用您一个小时的时间, 聊一聊。”

“我没空。”刘开仁说完转头就走。

“刘教授。”季动在背后喊住他, “我是个闲人，只要没课，就会出现在您视线里，但您课业繁忙，而且据我了解，您手上还有项目在做，您确定要跟我耗？”

“你！”刘开仁转头怒视他，随即掏出手机，“我这就找你导师！”

季动不阻止，就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他号码摁了一半就停住了，手指在屏幕上犹疑，季动并未对他做什么，找他导师也无济于事，况且还要把十年前的凶杀案扯出来，更麻烦。

把手机塞回ko袋，深深呼了ko气，拿钥匙开了办公室的门：“就在这里聊吧。”

踏进办公室的时候，钟yu已经站在了季动身边。

“喂，小屁孩，借你身体一用。”

季动：“？”

“他毕竟带了我近三年。”钟yu看着刘开仁略佝偻的背影，“我想给他敬杯茶。”

“你可是神，他带你是他的荣幸吧？”季动压低声道，“你给他敬茶，他受得起么？”

“唉～”钟yu摸摸他脑袋，“果然是小屁孩，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到底行不行？”

“……来吧。”

被上身的季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但是思想意识还在。于是他看着自己拿了一次xin纸杯去饮水机倒了杯热水，感觉很是奇妙。

刘开仁刚到自己办公桌前坐下，“季动”把水毕恭毕敬地奉上。

“教授，喝茶。”

与刚刚截然不同的态度使他疑惑抬头看去，眼前人的眼睛似乎变成琥珀色，蕴着随xin洒脱笑意的眼神像极了……

他倏地站了起来，死死盯着“季动”往后踉跄了一步，脸色霎时白了。

季动再抬眸时，眼睛已又是幽邃的黑。刘开仁不敢相信地揉揉自己的眼睛，再看时，还是黑色，也和刚刚门外的目光一样阴冷。

“您怎么了？”季动一脸淡定问这话时，钟yu已经从他身上下来，站到了他旁边。

“没、没什么……”刘开仁勉强恢复点镇定，重新坐回椅子上，“我回答了你，你是不是也应该回答我？你跟钟yu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突然跑过来问起他的事？”

“校友。”他没让季动坐，季动就自己拖了张椅子坐到他对面，“庞颜警官您还记得吧？她托我重新调查钟yu案。”他掏出手机点开庞颜的号码，“不信您可以亲自问。”

“不必了。”刘开仁把手机推还给他，“我知道，庞警官一直对这案子很执着，你问吧。”

季动收回手机：“案发时间，你在哪？”

“在家。”刘开仁很快回答，“凌晨三点半到四点半，我正通过电话给学生指导论文。”

“为什么是这个时间？”季动问。

“当年那个学生因为论文的事变得很焦虑，他从很早就开始着手这事，常常半夜睡不着在弄。”刘开仁回忆着道，“而且有问题不解决会就会很烦躁，所以我常常在各种时间段接到他的电话，都有录音的，当年也提交给警察了。”

季动从庞颜给的资料里已经得知这事，而且录音经过技术部门鉴定，没有合成迹象。

“为什么会录音？”

“这是我的一个习惯。”刘开仁看了一眼季动，“大约十三年前，有个学生论文里出现了一个错误导致答辩没过，他非说是我指导时说的就是错的，因为是在电话里说的，所以我没有证据证明自己，但从此以后只要跟学生通话，我都会录音。”

“既然是习惯，钟yu案之前的录音有么？”季动问着话，目光却瞟向了立在窗台边的钟yu身上，此时太阳正西落，他一手插兜俯视着吵吵嚷嚷、充满青春气的校园，橘红色的夕阳擦在他脚边，发丝在风里飘舞。

“你在看什么？”刘开仁顺着他的目光往窗边看了一眼。

“美丽的……”季动眉尖微挑，“夕阳。”

钟yu转过身，慵懒地靠在墙上，对他笑得满面春风。

刘开仁看着季动眼里的暖橘光点，终于露出来自见面以来的第一个轻笑：“你看夕阳的时候，倒是有了点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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