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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鬼之自白
“怎么了嘛？随便聊聊天而已。”海司尧却一脸不以为然, “yu兄干嘛这么激动啊？”
“司尧。”战封间瞥向他，眼里有些警告的意味, 他这才收了表情微微正坐, 面上还有一丝未来得及收回的不服。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有意无意落在季动身上，而视线聚焦的主角却像没听见前面所有的话似的，只漫不经心端着高脚杯轻轻抿了一ko红酒。
“好酒。”他竟还淡笑着赞赏道。
但并没有人因此松ko气, 反而自此席间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感, 只是大家表面上还维持着和谐。
钟yu和战封间将之前分析的合谋的事跟季动说了，并针对案件讨论了一番, 结果也没寻找出特别有用的线索。
钟yu在外面离开附身物体的时间快到时, 他和季动先行告了别，包间里只剩下战封间和海司尧两人。
啪——
海司尧面色一冷，打破维持了许久的和平，捏碎了手里的杯子，眼里怒意升腾，逐渐变得猩红。
“司尧。”战封间看着他这模样紧蹙起眉头，深叹了ko气，而后安抚地揉捏他的肩膀劝慰：“他们在一起已成事实, 无需强求，放过自己。”他重重地拍了两下海司尧, 有些敲打的意思：“不要因自身的执念而做出出格的事。”
海司尧胸ko起伏了半晌，似有一ko气吊着上不来，过了许久, 他才渐渐放松下来。
“是。”他用听不出情绪的语气回道。
季动沉默了一路, 钟yu附在黑伞上也没多话, 直到进了家门把伞往架子上一挂, 朝客厅走了几步后顿住了脚。
“小屁孩儿……”钟yu从伞上出来, 小心翼翼唤道。
“我一定不是谛麟。”季动忽然开ko，还含着一丝笑意。
钟yu一怔，不明所以地盯着他背影。
“如果我是……”他毫无预兆突然回头抓过钟yu就压在沙发上，眸子在月光下显得精亮，像要吞食猎物的猛兽，“绝不会只是让恶灵不主动伤害你这么简单。”他一把含住钟yu的唇，凶猛亲吻，似要将人吸入腹中，吻到两人都在温热交缠的气息中有窒息感时，他才微微放开了人。
“如果我是，一定让整个冥君殿把你抓来。”他带着近乎蛮不讲理的霸道，深望着近在咫尺，睫毛湿润颤栗的人。
“做我的压寨夫人。”
好闻的酒气随着高频的呼吸铺散开，热气蒸腾不休，剧烈的喘息延绵不断回荡在屋内，叫人听一声都面红耳赤，随着心潮澎湃的温度飙升，连清冷的月色，都泛了红晕。
钟yu第一次，被吻到失去意识。
醒来时，人已经在床上，窗外天色已亮，眼前清晰起来的时候，一张满是幽怨的脸撞进他眼眸。
“我去！你什么情况？”钟yu被某位幽怨成鬼魂挂着浓重黑眼圈的人吓了一跳。
“你说呢？”鬼魂凉嗖嗖道。
钟yu背脊直发凉：“我、我哪知道……”
“昨晚那么好的契机！那么好的氛围！本该深入到下一步的！你居然！唉！！”黑眼圈鬼魂长长长叹了ko极大的怨气，“接个吻就承受不住了。”
“你那是接吻吗！你那是……”
是啃！是吞！是故意围追堵截！让人连一ko完整的气都呼不上！饿了十天半个月的狮子都没你猴急！
但在某人越来越幽怨的目光中，钟yu硬生生憋回了后面的话。
他忽然觉得浑身酸痛，于是扒开自己衣服一看。
“……”
明明还没做到那一步，可他全身比人家已经完事的还要惨不忍睹。
“yu哥，你身体怎么那么敏感？”某幽怨鬼魂的爪子又扒上了钟yu的衣服，假模假样地查看，“稍微碰一下关键部位就浑身直颤，接个吻都能接到昏厥，人家高/潮都没你反应激烈，要真……的时候……”他啧啧摇头，还摆出一副担忧得要命的模样，钟yu假装看不到他眼里隐隐透出的亢奋，“你要怎么办啊？”
他嘴上抱怨，却满眼毫不掩饰写着我就喜欢你这模样。
钟yu：“……”
钟yu：“那、那就不要……”
“不要心慈手软？我懂。”他咧开嘴阴森森一笑，“到时候，我好好照抚你啊。”
钟yu恐惧地咽了koko水，拍开某人爪子默默裹紧被子，觉得自己像寒风中飘零的小草一样可怜无助。
***
杨沛贞：[你爸他状态越来越差了，成天比比划划想说什么，但好像被什么堵住似的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就嚷着自己见鬼了见鬼了，已经被确诊有精神疾病，公司是顾不上了，小动，你毕竟是我们名义上的儿子，你要是愿意，希望你能回来帮忙，薪酬方面，不会亏待你。]
说的好听是帮忙，其实就是想让季动回去做戏，摆出父亲病重，儿子临危受命深情大义的戏码，且显示自家儿子能力强的同时她还可以趁机卖一波惨，这牌一打，不仅能收获同情和赞赏，股票也会直线上涨。
以宋德远的身体和精神状态，能坚持多久还真难说，她作为配偶和公司的第二大股东，想要动动手脚把宋德远在公司的股份全部归到自己名下，并不算太难。
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们二位的心思不用特别分析季动就能猜出来。
自从上次那件事后，他已决定不再参与他们二人的任何事，准备就此彻底脱离关系。所以他只淡淡瞥了一眼杨沛贞的信息，压根没打算回复。
把手机扔回兜里，他牵起钟yu的手。他们正以隐身的状态站在钟yu老家门前，他父母和妹妹刚从泾海市公安总局听完案件说明回来，门ko被前来慰问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走吧，进去看看。”季动牵着他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往里走，钟yu一言不发，沉默跟在后面。
蒋秀荷正抱着钟yu的照片，双眼通红地瘫坐在椅子上，钟毅洲坐在她旁边一根接一根地抽烟，钟念歌抱着上次季动送的芭比娃娃乖乖坐在另一边，他们身边围满了安慰的人。
从公安局出来，一家人沉默了一路，尽管真相大白，凶手惨死，他们却没有多少欣喜。哪怕将周略碎尸万段，也再换不回儿子，原本该好好享受天伦之乐的一家人，永远都空缺出一个位置。
沉闷的气氛不断下压，直到蒋秀荷进家门看见钟yu的黑白遗照的那刻，再也控制不住汹涌的情绪，冲上去抱住儿子的照片就声嘶力竭地痛哭。
照片上的人笑得越灿烂，她的心就越撕痛。
十年来，即使他们已经习惯钟yu死亡的事实，也不至于听一次他名字就伤心一次，但在为他追寻真相的过程中，那根紧绷的弦虽然让他们疲惫不堪，却也支撑着坚定信念从而致使生活还有个盼头。
而今这根弦倏然断裂，信念也随之崩塌，仿若突然失去了生活的方向，十年好不容易建立的壁垒，终于山崩地裂，生母失子的痛如巨大的海啸冲击着她身体每一寸。
她悲痛yu绝，哭到昏死。
醒来时人已被扶到了椅子上，在身体无力软倒时，也始终紧紧抱着手里的照片。
暖风忽起，人群消散，混沌的空间里只剩下五人。
钟yu俯身，一把环保住椅子上三人，脸埋进自己母亲瘦弱的肩。季动安静立在他身后，视线一刻没离开过。
被抱住的三人皆一愣，仿若感知到什么，视线往他身上聚焦的时候，却只望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退离开去，还没来得及抓住，就被人群热潮淹没。
脑袋似乎空白了一瞬，三人莫名急切在人群中寻找起什么来，但再未寻见那抹身影。
“痛过这一次，他们才能彻底放下过去，真正重新开始生活。”门外，季动将钟yu紧紧摁在自己怀里，温声在他耳边说。
“我明白。”钟yu闷在他怀里，声音稳沉低哑。
从季动怀里起身，面对自己家大门，钟yu用一种平静而感伤的目光凝视了门里良久。
“缘至于此。”他抬起手，以玄幽界的谢礼拜下，“钟yu，拜谢养育之恩。”
像忽然感应到什么似的，钟念歌跳下椅子就追到门外。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寻找什么，前后左右看了一圈，也没有寻见任何她似乎应该抓住的东西。
正要回家时，一个深灰色大号礼品袋闯进她余光，这袋子在人群最后，不显眼却又格格不入。
钟念歌甩着两个小辫子哒哒哒跑过去，打开袋子好奇地扒着里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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