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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醉生梦死

楚约呆呆地看着桌上失去光芒的水晶球，久久不能平静。作为一个旁观者，楚约虽然无法对每一世转世的惨死完全共情，但彻骨的悲伤还是让他难以自拔。

他求救般想四下望望，希冀转移一下注意力，但是还憋闷地难受，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子，窗外花间小径，刘媛闻声驻足，循声望向楚约。

“阿媛？”楚约一愣，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许久未见她了。

“今日冒昧打扰，是来辞行的，中州城中有座佛寺，是个极好的寄身之所。”刘媛双手合十，冲楚约微微躬身。

让她继续孤身漂泊，楚约还是一万个不放心，但是留在自己身边也不见得的上佳之选。

虽然满腹的叮咛嘱咐，开ko只是一句“保重！”

刘媛展颜，施礼告辞。

望着一身僧衣的刘媛远去，楚约的心情更加憋闷。“失去”就像决堤的河水，一发不可收拾。

收拾好了心情，楚约主动前往流纵阁，在清世司的入ko处，他在没有岳昭的那种信物的前提下，还是能信手将门推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剑匣的原因，这个以剑匣为核心的清世司对自己格外照顾。

进入清世司的大厅，发现今天的人员数量较之上次多了不止一倍。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岳昭的房间。

清世司就像一个极大的驿站，可以办公、可以休息。

楚约敲门，得到回应后，推门而入。屋里岳昭赤|裸的上身缠着一层又一层新换的绷带，一旁辛攸正在整理药药箱和换下的旧绷带。

二人看到楚约拜访，皆是一惊，没料到楚约能进得来清世司，还能找到这里来。

岳昭几乎是瞬间从凳子上弹起来，挡在楚约身前，警惕地望着辛攸，出声警告：“你别妄动。”

“自己半死不活的，少管别人的闲事。”辛攸咋舌，很是不耐烦。

“无妨。”此次再见辛攸，楚约倒是放松了许多，上前拍拍岳昭的肩，示意他不用紧张，然后胆大地坐到辛攸身旁的凳子上。

一系列动作惊得岳昭不敢呼吸，好在辛攸没有什么妄动的迹象，他才敢上前拉开辛攸，让他坐到床上，自己坐到楚约对面，隔开二人。

“你的记忆我看了……”

“你竟然把过往都交给这样一个废物！？”辛攸直接从床上蹦起来，若不是岳昭扑上去拦住他，不知道又要惹出什么乱子。

“你若是再一惊一乍，就出去待着。”岳昭毫无底气地冲辛攸放狠话。

辛攸抬手比了比岳昭，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脸不快地坐下。

见辛攸冷静下来后，楚约才不紧不慢地开ko：“之前的数任司主无论是何身份，都被上层以强力镇压，最后以功败垂成收束一生。”

“屁话，谁不知道。”辛攸冷声道。

“但是每一次的时机都过于巧合了，每一次都是在风头正盛的时候被挫败，每一次都会出现一个或者一些人向上层无限夸大清世司的威胁，从而引起上层的惶恐。而这份惶恐带来的围剿中，非人族并未受到真正的牵连，每一次好像都是奔着司主而来，偶尔的清世司内乱更像是为问斩司主进行助力或者说释放烟雾弹。”楚约将双臂撑在桌子上，意味深长地阐述自己的看法，“简单来说就是，某人或者某个势力在追杀储约的转世，并选择最残忍的手段，甚至每次都选在成功前夕动手，杀人诛心。”

听完楚约的话，辛攸与岳昭一起沉默了。他们两个就属于当局者迷，而楚约的话为他们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比如说，褚越一世，辛攸被诬陷杀人一事。”楚约继续道，“检举人是一个神秘的人，无人注意到其身份，他也不知这个案子的各种细节，但是这个人就是能准确地说出辛攸的面貌，将当时中州城妖族中的佼佼者辛攸引入局，之后引起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直接导致了青史堂的建立。后来又是不知何许人等，检举青史堂联合妖族祸乱人间，硬生生将如日中天青史堂断送。”

“确实，当初对辛攸的忌惮，直接导致了褚越的行事风格变化。若非担心辛攸闹出乱子，褚越也不会违逆县令，也不会最后被赶出县衙，也不会成立青史堂。”岳昭赞同的点点头。

“这个势力一定还存在，并且我现在出现在清世司，一切都在朝着既定的路线行进。”

“所以啊，你赶紧滚蛋，别最后也葬身中州。”

“这就是我今日来的目的。”楚约自信满满地开ko，“背后的势力一定还想让我死，只不过我与之前的司主们不同，我不会死于人族的任何势力围剿之下。”

“凭你？”辛攸嗤笑。

“凭刘宪。”楚约毫不犹豫回答，刘宪是他与所有前世最大的不同，这一世他的靠山是皇帝。

“但是他已经死了。”

“但是刘哲还在，泛梁驿还在，旧党还在。”刘宪虽说已经山陵崩，但是他就是有种魅力，可以让人誓死追随，无关他的生死，所以楚约相信，只要有刘宪旧党的存在，自己便不会受到朝堂的掣肘。

辛攸冷哼，但是也无力反驳。

“所以，这一生，这股背后势力无人可依，势必会亲自出手，我愿以己为饵，引蛇出洞。”

“不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充满不确定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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