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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大梦初醒

晚上，处理完公务后，楚约同倾旷聊了一下清世司的相关事项和自己的设想，想听一下他的建议。

“我对清世司也不是很了解，我第一听到这个名字也是那次西部诸州对中州群起而攻之，再就是上次你知道的那次三境会首刘三十提过的。但这一切给我的感觉就是人类妄图以一己之力逆天而为，虽然可笑，但是值得尊敬。”

楚约记起岳昭的记忆中，初樾一世的清世司覆灭后，确实有一次三境域主齐聚西境处理后续问题，想来这就是倾旷第一次听说清世司……

而这一次也是倾旷在楚约之前，离储约转世最近的一次。

只是眼下，楚约不知道该怎么跟倾旷坦白他ko中不自量力但可敬可叹的人类就是储约的世代转世。

“至于你的设想，虽然可实施xin很强，而且刘三十对这个组织赞誉颇高，但是你怎么保证你死后，先帝旧党更替之后，这一切还成立。纵使三境支持，人类对非人族的恐惧与排斥还是会让一切变得不可控。”

确实，纵使自己在这一世将背后的追杀储约转世的未知势力清除，又怎么能确定，没有了这股势力，人族皇帝不会忌惮清世司的存在。

“唉——”楚约长叹一声，有种一筹莫展的无力感。

“不过，事在人为，你尽力而为，至于后世如何，何必在意。”倾旷发现了楚约床头被搁置的九尾狐花灯，有些惊喜的摸过来，滴了点血进去，火舌卷起月白色的火焰。

“也只好如此了。”楚约看着那月白色的光，随ko道，“说起来我在清世司认识了一只九尾狐，他的血烧起来是余白色。”

“余白？九尾白狐？”倾旷有些惊讶。

“嗯，你对各族的血烧起来的颜色还挺了解。”

“以前在北境的时候见过，九尾白狐可比我们雪狐稀罕多了。”越说，楚约越觉得倾旷话里有话。

楚约瞬间觉得自己嘴贱了，无奈托着额头，揉揉微痛的太阳xu。

不过，高贵如九尾白狐，在西境也无立身之所，在人界更是备受折辱。那么倾旷，他只是雪狐，他要如何在北境谋生，又要如何在完全陌生的东境重新开始。

大体规划了一下引蛇出洞的计划，楚约便前往岳昭的药店，看看他有什么想法和补充。但是倾旷死活都要跟着，见甩不掉，楚约只能妥协带着他。

“呀，域主大驾光临。”岳昭对倾旷的到访有些惊讶，甚至有些防备。

楚约还没告诉倾旷当初在古阳城外差点被他砍了作衣料的白狐狸就是岳昭，所以于倾旷而言，岳昭是个陌生人，但于岳昭而言，倾旷算是有些旧怨在的。

“西境地界，我只是狐妖倾旷，于东境无关。”倾旷申明立场后，便到药铺的角落里坐下了，不再多言。

楚约看倾旷没有插手的意思，便开始跟岳昭阐明自己的计划：“按照每一世的轨迹，我需要秉明朝廷，将清世司发展起来，之后那股势力势必会从朝廷周旋，但以失败告终。至此，轨迹开始变更，他们会以其他途径入手，我能想到的就是他们自己动手，或者怂恿清世司内乱，自相残杀。届时，不论哪一种，我们先故意露出破绽，引他们动手，见招拆招。若是前者，我们便一举歼灭，若是后者，便借内部清洗的名义，抽丝剥茧，搜查出背后之人，如何？”

“可行，你写信，我通过泛梁驿传回皇城。”

“我早有准备。”楚约从怀里掏出一封昨晚已经准备好的信件。

之后，楚约领了岳昭提前给他准备好的药，便带着倾旷告辞而去。

出了药铺，倾旷表示想要去清世司看一看，上一次他在流纵阁等了他许久，一直不见他出现，想来当时楚约就是在清世司。

楚约犹豫一下，自认为带倾旷拜访清世司应该没什么问题。但还是想询问一下岳昭的意思，回身发现药铺已经上锁了，想来是岳昭出发前往泛梁驿的下一个中转站了吧。

拗不过倾旷，楚约便带着他来到流纵阁，轻车驾熟开启了清世司的门，进入甬道后，一种撞到墙上的感觉让他有种恍然的感觉，吸进身体里的空气都变得纯粹了不少。

“楚约！”是倾旷的呼喊。

“你叫我做什么，咱俩这么近。”楚约转头望向身边的倾旷，失笑，但是转瞬，一种自心底泛起的惊恐j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离自己这么近，为什么他的呼喊那么遥远。

“我早说过，我是来辞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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