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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承上启下小番外(下)
倾旷往南走,毫不留恋地离开了他的家乡。
不知跋山涉水多远,只是眼前的景色换了一种又一种,到最后雪原变成一望无际的草原,挺拔的树木拔地而起,各种妖族的数量也变得多了起来。作为外乡人的倾旷在北境与东境交界地遇到了离家出走的虎族大少爷梁征。二人同是天涯沦落人,一拍即合,相见恨晚。
后来梁征不堪流浪生活的艰苦,打了退堂鼓。临行前邀请倾旷同往东境,对此倾旷毫无拒绝的理由,欣然接受。
东境以妖族为优势族群,同时域主也是妖族,并且历代域主世袭而治,只不过要令其余三境服气,东境依旧是以僭主的方式传承,因此梁氏虎族一直存在弑父的传统。而这也是梁征此行的原因,他的父亲在与天界的战争中身受重伤,一些躲不开的命运迫在眉睫。
倾旷以亲卫的身份跟着梁征,留恋于风月之所,沉醉于红烛软帐,接触到了全新的世界。同时在与各类纨绔子弟的交往中他听到了不少有关四境的传闻,比如最为精彩的莫过于北境一支以骨族簇迹为首的力量迅速扩张,坊间一度传出此人靠与空垣上神苟且得天界助力,很快簇迹迎娶了骨族一权贵之女,流言不攻自破。
空垣上神司颛。对于倾旷来说是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却在流言中变得如此不堪。
东境域主的身体越发虚弱,致使东境主动妥协与天界和谈,天界也以足够的诚意委派特使前来东境和谈。
只是没想到前来的会是空垣与钧天。
堂堂天界殿下被派来和谈,可见自空垣虐杀凡人后,新党遭到了重创。
那也是倾旷第一次见这个传闻中储约所效忠的上神。倾旷侍立在梁征身侧,看着对面慵懒地斜撑着的司颛,乍一看和平日所见的纨绔并无二致,甚至有些没有棱角的温顺,但极为恐怖的是,就是这样一个人,让人不敢懈怠,像是蓄势待发前的假象,目光熠熠,纯粹而炙热。
会谈结束,梁征吩咐倾旷给天界的使臣送些“诚意”,离开驿馆时他碰到了从外边回来的储约,四目相对,双方都只有无措。
“啊,小狐狸,真是你,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呢。”储约主动招呼道
倾旷强笑:“受公子之托,来看看上神有什么需要。”明明自己曾经招待他那么久,他却只记得自己是只狐狸,想来大概是脱毛期那次实在过于震撼了。
储约四下望了望,见没有别人,便俯身凑前轻声提醒:“东境钟灵神秀,是个不错的托身之所,只是阁下若有鸿鹄之志,东境实在不是上上之选。”
人尽皆知,东境的域主之位向来世袭,旁人从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机会。
倾旷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话中所指,后退一步,垂眼道:“我本无处可去,承蒙公子不弃,哪敢妄求其他。”说着,双手上呈,一把剑横亘其上。
“这是……”储约不明所以。
“多谢上神割爱,今原物奉还。”
储约怔住没接,倾旷将剑塞进他怀里,扭头跑了。
回到梁府,看到了在院子里等回信的梁征,但是看到倾旷失魂落魄的状态,还是忍不住将正事后移,上前关心道:“你怎么了。”
“没事。空垣上神答应了我们的条件,一切按计划进行。”倾旷严肃道。
“呃……嗯好。”梁征也不好再问什么,就放他回房休息了。
为什么将剑还回去呢?倾旷也说不上来理由,只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促使他如此,他甚至想就此与储约划清界线,但理智还是让他止步于归还兵器。
不久后,四境剧变,北境易主,簇迹问鼎。簇迹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大刀阔斧的改革,带给其余三境甚至天界以震动。
反观东境,域主病重,梁征独立支撑,但以公子之名料理全域事务,终归名不正言不顺。倾旷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看他痛苦,看他挣扎,看他绝望。弑父登顶,看似轻松,但其实最为残忍。
“小人不才,愿为公子分忧。”
梁征望着跪在自己身前的狐妖,第一次察觉了他的野心,这份野心带给他的是心悸,是恐惧。但是现实让他退缩,所以他妥协了。
梁征如同丧家之犬,将梁氏、将妖族、将东境全都扔给了一个来路不明的雪狐。
倾旷好像准备已久,得到梁征默许后,便大展拳脚,借着之前替梁征办事时积攒的人脉,迅速拓展自己的势力,最后在域主弥留之际,闯入梁府,一击即中。
一只雪狐结束了东境域主世袭的传统,瞬间取代北境易主的消息,在四境引起轩然大波。而梁氏在梁征的带领下,向倾旷称臣。
一度,所有人都觉得倾旷只是梁征的傀儡,但是后来东境的发展趋势并非如此,倾旷以强大的手腕直接架空梁氏,并迁都穆留城。开启了东境新纪元。
与此同时,天界权力斗争进入白热化,所有的中立派迫于交情、迫于生存……开始慢慢选择阵营,最后九天武神,除了钧天倾旷,全部选择了天帝的旧党,而新晋升的诸神几乎都选择了司颛为首的新党。两党相争,各种阴谋阳谋层出不穷,无数天神在各种意外中殒命,成王败寇,无可厚非。
因此,天界一度无暇顾及四境,也给了各境以喘息的机会。
但是很快,一个名为宁盟的凡人晋神,以凡人身份飞升,直接越过仙阶,位居抚远上神。以强横的实力和空白的背景,成为天界唯一一个完全中立的存在,如同定海神针般稳定住了天界的局面。
方一安定,天界再次对四境发难,东境作为硬骨头自然首当其冲。只不过天界的主帅换了又换,想来是没人想啃这块硬骨头。最后负责东境的是一个新晋的联镇上神——元酒。他以杀名飞升为仙,据传就是因为他司颛违逆神律,一度被重创。
刚一开始倾旷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后来前线传来屠城的消息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轻敌带来了什么后果。
虽然亡羊补牢,及时止损,但东境还是元气大伤。好在天界这一次没有赶尽杀绝,在东境妥协之后,天界同意了和谈。
前来和谈的是储约和宁盟。
至此,倾旷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次对东境征伐的主导人是司颛为首的新党,而一系列的行为显示出天帝与司颛行事风格的不同:天帝主张徐徐图之,但温水煮青蛙,摒弃一切死灰复燃的可能;而司颛以雷霆手段施压,又在生死一线之际选择退让,并予以抚慰,使对方感恩戴德,心悦诚服。
所以此次,储约是司颛威势的代表,而宁盟是天界招降的诚意。
从某种程度上,这次他降的对象不是天帝的天界,而是司颛的天界。
远在四境,也逃不开天界阵营的选择。
这是倾旷第一次与储约平起平坐,以同等的身份进行互相算计。原本应该是扬眉吐气,但真正的面对两位天界的使者,一切并没有想象中的爽快,相反有些底气不足,不是无言以对就是开ko磕巴,致使这一次的会谈从头到尾都有梁征掌控。
“倾旷……”梁征气喘吁吁地在禁屿的后院中找到了以原形趴在草丛中晒太阳的自家域主。
倾旷警惕地翻身而起,看到是梁征遖鳯獨傢,便又摆烂,重新趴了回去。
见对方丝毫不为所动,梁征也化了原形,庞大的虎躯微蜷,将对方浅浅地包笼起来。倾旷见状也不客气,直接翻身倚在他软乎乎的肚子上。
“四境不问出身,只看实力,即使东境也不会是例外。”梁征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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