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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瞬息万变

楚约一个踉跄，幸亏倾旷眼疾手快接住他。虽然距离极近，但是楚约身上还是像被数人围殴一样疼。倾旷有些担心地托着他，不敢动，楚约缓了好一会儿才敢试探xin地加重的呼吸的力道。见他缓过来了，倾旷才长出一ko气。

逐渐适应这一系列的变故之后，楚约抬头四下看看，搞清楚自己的方位后，拉着倾旷避开守卫，轻车熟路地溜进刘哲的书房。探头发现并无他人，楚约也就放下心来，施施然从屏风后边走出来。

“飒——”风声破空，寒刃横扫而来，幸而倾旷眼疾手快将他扯到身后。

一身杀意的刘哲看清来人后，先是一愣，才一脸不可置信地缓缓放下剑。

“你……”刘哲没料楚约会在这种关头，以这种方式前来，更没想到倾旷会同行。

“殿下，好久不见。”倾旷边招呼，边侧跨一步，给楚约让出通路。

“殿下！”楚约迎了上来，正yu行礼，却被刘哲先行一步撞了满怀，紧紧拥住。

“太好了……”刘哲差点喜极而泣，“之前中州来信说你进入了雍州，但是身陷战乱……”

提起雍州，楚约忍不住红了红眼眶，说到底，自己对于雍州来说只是一个逃兵。

“陛下对雍州处置实在有失妥当，为何满朝文武没有一人提出异议，难不成御史台也尸位素餐？”楚约咬牙，只觉得愤懑，眼下也不知道中州的情况，“难不成是太后那边？可是元氏只是空有爵位，根本没有实权，怎么会连你也沦落至此。”

“是应筱！”刘哲长叹，“我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元氏一族，却不料被应筱坐山观虎斗。”

闻言，楚约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愣了好一会儿才颤声追问一遍：“应筱？”

应筱自刘渊和刘宪的夺嫡博弈中为刘宪招降，便一直以纯臣自居，再也没卷入任何一方，一直保持着绝对的中立，就连刘宪也对他赞不绝ko，才一路升到丞相之位，甚至刘宪还同意将刘媛下嫁给他。放眼整个朝堂，眼下有能力做到持身中正的也就只有他了吧。

“可是我听说现下大权由太后掌握，他作为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样做有什么益处？”楚约j动地语无伦次，“而且你和他也没有什么私人仇怨啊。”

“许是小媛的缘由吧。”刘哲抿嘴，也是不解，“毕竟正是因为我们无视她的处境，才致使她离开皇城，下落不明。”

楚约默然，刘媛是西方所属的事楚约没有告诉他们，对他们而言，刘媛现在像是人间蒸发，不知所踪。

“刘郢的底细你调查了吗？”刘哲以为提起刘媛，勾起他的伤心事，慌不择路地转移话题，但是话音未落，意识到自己撞入另一个死胡同。

“并无异样。”刘郢受命于刘宪，这件事涉及到刘宪是天帝，楚约不想让刘哲卷入这件事，就让刘宪的死成为一个悬案吧。

“难不成是泛梁驿的消息出了纰漏……”刘哲脸色一黯，身周突然散发的阴郁之气吓了楚约一大跳。

楚约赶紧解释：“也不尽然，我刚到雍州，硝烟即起，根本来不及深入调查。”说着，回头冲倾旷使了个眼色，倾旷撇撇嘴，虽然有些不爽，但还是转身避到屏风后。

见倾旷离开后，楚约才压低声音试探：“你觉得倾旷此人怎么样，可信吗？”

“这难道不应该问你自己吗？你同他走的这么近。”刘哲缓了缓目光，莞尔。

“我怕我当局者迷。”楚约偏偏头，将中心突出了一下。

刘哲摸摸下巴，思考片刻后才低声道：“与狐谋皮固然危险，但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心甘情愿？”

原本想试探刘哲对刘宪的警示是否知情，没想到竟然得到意外的豁然开朗。

为防万一，楚约不能久留，又嘱咐了几句，楚约便拉着倾旷离开了。

回到茶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传送的冲击，楚约竟然呕了一ko血，吓得倾旷赶忙扶他坐下，抓过手腕探脉。

楚约坐下后便开始目光涣散，俨然一个行尸走ro，任由倾旷摆布，像是受到了什么大的刺j。过了好久，楚约才收神，抬头看向满头大汗的倾旷，强笑：“受惊了，我没事。”

想来只是心绪郁结，但其中的旧事纠葛，倾旷不了解，他也不知该从何处开ko劝导：“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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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雍州沦陷后，狼族继而对中州发起攻势，只不过中州不似雍州那般孤立无援，所以狼族的铁骑前进没有那么顺利，但中州因为缺乏天时地利，形势岌岌可危，军报传回都城古阳，朝廷竟然选择割地和谈。

耻辱与愤慨如同野火之势瞬间烧遍全国，无数进言如雪花般通过各种途径集聚都城。虽然经过层层筛减，但还是有零星数件抵达天听。不过没有掀起任何风浪，朝廷依旧我行我素。

后来以雍州为谈判条件，狼族接受了暂时的退兵，以雍州城为基地虎视眈眈地盯着中州。

狼族之患虽然暂时停歇，但各地渐起各式暴动，打着对朝廷绥靖政策不满的旗号，烧杀抢掠。

眼看暴乱愈演愈烈，各部官员鸦雀无声，甚至连与刘哲相交甚笃的官员也无动于衷，而皇帝更好像事不关己。

楚约虽赋闲在家，但还是不忍看社稷倾覆。多日走访无果后，他收拾一番准备去见应筱，他不相信应筱会袖手旁观到底，况且，眼下的混乱于他而言毫无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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