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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人言可畏

刘哲重新杀回朝堂，之前沉寂的恪王党像是商量好的一样，朝夕间掌控所有。皇帝不得已亲下罪己诏，并给出承诺，各地的纷乱才慢慢有平息的苗头。而这期间，楚约也得以官复原职。

得知楚约醒了之后，刘哲来看望了楚约，只不过这一次见面不似上次那样憔悴，此次又如同刘宪朝间，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只是物是人非，今时不同往日，连神经大条的朱光都察觉出二人之间氛围怪怪的。

作为当事人，刘哲也察觉楚约的别扭，寒暄了几句，便有意托辞告辞。

“王爷，陛下年幼无知……”

刘哲脸色一黯，不知是为楚约恶意揣度而怒还是别的原因，只是听到楚约的话头，他便忍不住厉声打断，惊得众人头皮一紧。

“是下官僭越了。”楚约躬身揖手。

“无妨，本王先回了。”说完，便不做停留，甩袖离开。

刘哲离开后，楚约也屏退他人，只有倾旷无视他的命令，自作主张地留下来。

但倾旷还没开ko，楚约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小皇帝纵使千错万错，也是名正言顺的九五至尊。”

“那又如何，能者居之。要我说，现在的刘哲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更有王者风范，刘愈除了名分，还有哪一点比得上刘哲。更何况，刘哲若是趁势而上，他能成为第二个刘宪，助你一臂之力。”

楚约长叹一声，无奈：“可是人界不比三境，这名分二字不知道溺毙了多少志者。”

倾旷一愣，恍然意识到楚约担心的不是刘愈而是刘哲。他一直觉得楚约是爱屋及乌，因为刘宪，所以对刘愈愚忠。看刘哲的反应，想必也是和自己同样的想法，只是没想到他们的想法竟然南辕北辙。

“那你为什么不同他直说？若是与他产生了什么隔阂，岂不是得不偿失。”眼下小皇帝已经和他撕破脸了，若是再与刘哲有什么摩擦，那他在朝堂就真的再无立足之地。

“此事凶险万分，我必须将其从摇篮扼杀，不能让刘哲产生任何不轨之心，哪怕是念头也不行。”虽说这诡谲的朝堂难觅真心，但楚约还是自信自己与刘宪、刘哲从小的情分以及他们楚家在朝堂的影响，只要自己表示反对，刘哲就不得不在意自己的立场。

说起刘宪，楚约又一次想起那个梦境里自己，准确说应该是储约对天帝炙烈的感情，那份沉甸甸的执念让楚约有些明白，为何当时倾旷会对刘宪那张脸如此芥蒂。

“你也不用太担心，再怎么争也是他们刘家家事，你也算仁至义尽了。”倾旷看着楚约一脸凝重地撑着头，以为他是在为刘哲担心。

“嗯……”楚约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倾旷开ko自己的情况，索xin顺着他的话随便应了句。

当楚约以为刘哲会因为自己的话会三思而后行时，民间突然传出太后不洁、勾结外男，刘愈非先帝亲子的流言。

一大早，朱光屏退众人，呈报童谣时，楚约差点没背过去气。这一刻他对刘哲的认识产生了颠覆，或许自己从一开始就低估了他对权力的渴望。可是……

“就算他要让刘愈身败名裂，但他怎么能拿此事大做文章！他要将皇家的颜面置于何地！刘宪可是他哥哥，他怎么能这样折辱！”

“冷静冷静……”倾旷一手圈住要去找刘哲理论的楚约，一手示意前来报信的朱光先下去，毕竟他已经开始直呼皇帝名讳了，天知道他还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冷静？这件事怎么能冷静！”楚约气得双眼发黑。

倾旷失笑，圈住楚约的手将他抱起来，另一只手抓住楚约不断挣扎的双手，将骂骂咧咧的楚约禁锢到床上，见缝插针地苦ko婆心劝说：“你看，你现在也没有证据表明是刘哲做的，你这样冒冒失失找过去，万一有什么误会，岂不是让你们本就有嫌隙的关系变得雪上加霜？”

“除了他还有谁，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他，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不是他做的难不成是我做的？我还能冤枉他不成？刘宪让他摄政，他便是这般摄政的？”楚约想将自己的手从倾旷的控制中挣脱出来，但是奈何实力差距过大，最后不得不妥协，面红耳赤地和他争论。

“你也说了，这件事一看就是刘哲做的，可是他也是跟随刘宪经历过夺位之争的，怎么会用这么低劣的手段，他不会这么傻吧。”倾旷无奈地摇摇头，“不过刘宪是天帝化身，他对簇迹感情不会让他做出和凡间女子生儿育女的事情来，所以流言蜚语可能所言非虚，甚至我觉得刘宪对自己皇后私通一事是默许的……”

“别跟我提簇迹！”

倾旷被他吼得一愣，手上的动作也显露了破绽。

本可以挣脱的楚约也同样被自己脱ko而出的话惊到了，怒火也好像被冷水当头扑灭，蔫了一样赶忙表达歉意：“对不起……”

“没有没有，你若是不想提咱就不提……”倾旷苦笑，“而且我觉得，这些皇室丑闻，刘哲不会知道，刘宪和皇后也不会让人知道。”

“嗯……”楚约敛眸应道，再也不复之前的盛气凌人。

之后二人都默契地没有再说话，但倾旷也没有放开他，只是有些失神地盯着被气得面红耳赤的楚约，一些卑劣的想法被那一句“别跟我提簇迹”j发，而此刻尤为炙烈，好像这是最后可以得到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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