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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真相大白
随着各种风言风语越传越盛，朝堂上针对刘愈的奏本越来越多，语辞也越来越犀利，局面也慢慢变成一边倒。
至此，倾旷才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名分”二字的分量。
眼看一切陷入死局，万般无奈之下，楚约开始从刘渊身上寻找突破点，毕竟刘渊是看起来一切和他八竿子打不着，但没想到与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论其他，单是皇室贵胄这一项，刘渊其人就与常人不同，所以单是御史台就有不少的记档，只不过依御史台的尿xin，关于这个皇储候选的记载也没什么正面的。
看着一沓又一沓的文件，倾旷只觉得言官对“因言获罪”这一荣耀的毕生追求实在执拗地有些病态，只是一个小错处也能被揪住不放，然后大作文章，定要将对方扒一层皮下来。他不禁想起自己初到楚府时，楚约因豢养一只狐狸而被弹劾。当时只觉得可笑，眼下竟才意识到楚约留下自己简直就是在刀尖上行走。
“郑又？郑又！”楚约惊呼出声，拽着倾旷的前腿将他拖过来，将找到的记档铺在倾旷面前，将郑又的名字指给他看，“郑又是刘渊指派的，当时还被御史台参奏是任人唯亲，但因为浏阳县县令实在不是什么大官，无伤大雅，所以御史台只是记了一笔，并未闹大。”
“但浏阳县再小也是京畿所辖……”
“当时梁程还问过我郑又的情况，得知其已死的消息还松了ko气。”楚约好像在一团乱麻中抓到了一根线头，极其兴奋。
郑又和刘渊有关系，与梁程也有联系，那么刘渊与梁程是否有牵扯呢？之前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被各种变故打断，从来没有细究。后来刘媛身份曝光，他理所当然觉得是刘媛一手操纵，但眼下好像没有那么简单，毕竟刘媛虽然是公主，但也只是公主，朝政之事她也心有余力不足。那刘媛和刘渊有合作吗？或者说，刘媛当真是刘宪党吗？
“梁程，你们有从梁程ko中得到什么吗？”楚约期待地望着倾旷。
“这……”倾旷抱住尾巴，有些不好意思地挡住脸，“当时恰逢天界步步紧逼，梁程被作为东境的诚意直接让天界带走了……天界从他嘴里知道什么，他们没有义务同我们共享。”
“啊，这样呀。”楚约有些惋惜，梁程这条线不通，刘媛同样被天界带走，刘渊、郑又已逝。
“应筱啊，应筱不是和刘渊和刘媛都有交集吗？他肯定知道什么吧。”
楚约一愣，倾旷的话好像一语点醒梦中人。可不是，应筱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答案啊！
通过调查，楚约发现应筱与刘媛之前并无交集，一切发生在刘渊党大厦将倾、刘宪党掌控大局之后，应筱才逐渐同刘媛有所来往，并互生情愫，最后应筱向刘宪提亲，后来新婚当日刘宪身亡，刘媛离开皇城，后来遇到楚约……
可是当初，楚约他们骑马星夜兼程才在那一天抵达那座破庙，而比他们晚出发的刘媛却已经早出现在那里……
后来刘媛一直跟着楚约他们到中州，直至刘媛企图杀死楚约，被倾旷发现，反将一军……
而他们相遇的那个破庙是一座荒废的钧天庙，钧天是储约成为战神前的尊号……
一切都是那么巧合，巧合得令人毛骨悚然。
“应筱对刘渊的忠诚，你觉得比之你对刘宪，怎么样……”倾旷随手翻了翻楚约得来的各类情报，随手问道。
“应该……”楚约有些迟疑，拼命回想曾经的一切，“应该有过之无不及吧。”
倾旷嗤笑一声，笑得前仰后合：“这样一个人，你们怎么敢相信他真的会舍弃刘渊。”
“但是当时刘渊已经身死，刘宪惜才，好言相劝，应筱才动摇，但最后也并未完全站在刘宪一方，一直以来也都只是中立的纯臣，我们没有理由怀疑他……”楚约越说越有些底气不足。
“将心比心，易位而处，你觉得你会甘心屈居刘渊之下？”
“虽然不甘心，但是我也无能为力再去左右什么了啊。”楚约想说服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想接受应筱会是一切的主谋之一。
“但是刘媛可以。”倾旷讳莫如深，“刘媛是西方神祇，虽然她不受东方秩序的影响，但也需要一个木偶。而刘媛能帮应筱解决许多凡人之力难以企及的事，比如联合妖族弑君。我看啊，那些流言就是他散布的，目的就是离间你与刘哲，同时为了保全刘渊，自始至终没有提到刘愈的生父。”
“可是……可是这对他有什么好处，他又无法称帝，而且刘愈是刘渊的骨ro，他怎么能……”
“这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倾旷耸肩。
楚约理了理思路，找到刘哲和他共享情报，还是有些难以相信这一切会和应筱有关系。
就在二人一头雾水，毫无思路时，应筱派人送给了楚约一份邀约，说是得了份弈局，想找楚约共商破局之法。看着呈递上来的邀约，楚约就好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两眼放光，恨不得即时就去。这可是送上门来的试探的大好机会。
约定的时日转眼而来，楚约兴冲冲地拿着邀请函前往应府。但是考虑到双方一向水火不容，楚约还是象征xin地收了收欣喜表情。进入应府后，仆人带着楚约径直来到后院。
竹林密掩，小径蜿蜒，踩着片片枯叶来到尽头，不知是何等佳酿，夹些竹香，远远沁人心脾。
应筱听见声响，朝这边看来，莞尔欠身，算作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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