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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个头不高，看上去应该只有三四年级，顾忌到这个年龄小孩的自尊心，余年和秦屿城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等他被训斥完离开之后才走过去。

黄洁对于余年的到来并不惊讶，惊讶的是看见了秦屿城。

任由城市科技发展飞速，荔县都是千篇一律和从前没什么两样，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只要想到荔县，都不会和时髦扯上半分关系，所以当年从城市来的秦屿城给黄洁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即便已经过去十几年，小孩子的容貌也有了很大变化，她仍然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认出他来。

“秦屿城。”疑惑和惊讶同时包含在黄洁的语气里，秦屿城习惯xin的同黄洁握手，叫了她一声黄老师，黄洁引他们进办公室，边走边说：“先进来坐。”

大约在七八年前，荔县小学的教学楼和办公楼都经过一次大规模的翻修，办公室的陈设与从前没太大差别，但看上去没他记忆里的那么陈旧，只是时间太久远，秦屿城当年也只待了很短时间，这些他记得并不那么清楚。

余年将带给黄洁的礼物放下，接过黄洁说是她自己采摘制作的绿茶，看见白色的陶瓷杯子上缓缓升起一缕白雾，每一年的开场就像复制粘贴，熟悉中又带着一丝的拘谨。

黄洁是余年在荔县那段困苦生活里毫不犹豫伸出援手的人，或者说没有黄洁的坚持，余年不会幸运的被当年的节目组选中，也不会遇到秦敏，更不可能认识秦屿城。

而他们中间经历过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仿佛是为美好团圆结局而设置的关卡。

师生关系的身份加上许多年都没有在同一个环境下生活，话题很容易就枯竭。

好在黄洁把注意力转移到一旁安静坐着喝茶的秦屿城身上，问他：“先前听说你在国外工作，现在是临时回来吗？”

‘听说’是听谁说这自然不言而喻，秦屿城瞥了余年一眼，发现他仿佛是打算把自己的脑袋都整个塞进陶瓷杯里样子，他有些想笑，但在黄洁面前还是忍住了。

“不是。”秦屿城说：“日本那边的公司发展还算稳定，有一起创业的朋友一个人就够了，之后除了出差应该不会长期逗留外面了。”

余年听得出神，他总有一种错觉，秦屿城和黄洁聊天，说的内容却是在有意的讲给他听，虽然余年从秦敏那里也得知了秦屿城会留在国内，但秦屿城本人没有同他讲过自己的打算，现在他是在借着跟黄洁的闲聊，对自己剖白吗？

余年忍不住看秦屿城，视线对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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