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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乌云随着风渐渐覆盖京城，又如巨石压在慕旭之心头。

他死死抑住心底翻涌的悲戚：“若我死在战场，你是不是也安心了？”

杨母神色掠过一丝不耐，避而不谈：“你亲口说虎父无犬子，既已是将门之后，难道不该冲锋在前？”

话毕，她也不再多言，留下一句“你自己斟酌”便离去。

擦肩而过时，曾经让慕旭之安心的茉莉香是那么的刺鼻，那么让他痛心……

半晌，慕旭之转身跑出沁春院。

杨母早已不见身影。

天空飘起细雨，街上行人四散避雨。

慕旭之捂着震痛的胸口，踉跄瘫坐在客栈旁的台阶上。

他攥着衣襟，混乱的思绪不断撕扯着脑袋。

忽然，一只抓着半个馒头的小手出现在眼前。

慕旭之怔愣抬头。

一个衣衫褴褛、约莫六七岁的女童看着他：“大哥哥，你也饿了吗？这个给你吃。”

凝着那脏兮兮的馒头，慕旭之一时忘了痛楚。

他抬手擦去女童脸上的灰：“快下雨了，你爹娘呢？”

女童没说话，头跟着眼帘垂了下去。

一旁揽客的小二接过话：“这孩子是跟着她娘从建州逃难来的，不过那妇人前些日子病死了。”

女童仰起头，漾出个纯真的笑容：“没事的，娘说等坏人被赶走，爹就会来接我回家。”

慕旭之心底狠狠一抽，忍不住将她抱进怀里：“会的，你一定能回家……”

说话间，他望向皇宫的目光逐渐清明。

傍晚时分。

慕寒璋从军务处回府时，就见多日不见的慕旭之坐在摆满饭菜的桌前，不觉一愣。

“不是病了？怎么不去歇息。”他蹙起眉。

慕旭之站起身：“我想着哥哥很久没尝过我的手艺了，所以做了几个菜。”

慕寒璋本想推脱，可对上他的目光，又鬼使神差地坐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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