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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正值春日，慕寒璋却觉每一缕风都带着刺骨的凉意。

他站了很久，才艰难地迈开双腿走向城门下那消瘦的人。

慕旭之惨白的脸上满是干涸的血与污泥，他睁着无神的双眼，绷紧的唇似是在坚守身为将领的最后一丝骄傲。

慕寒璋艰难抬起手，犹如对待易碎物般触碰那张脸。

冰冷的触感像是烈火，烫的他掌心颤抖：“旭之，我来了……”

沙哑的呼唤被风吹到慕旭之的耳边，可他就像座石像，毫无反应。

几乎是瞬间，慕寒璋的心全然崩塌，懊悔、自责与悲痛如山将他压倒。

他双眼充血，将慕旭之揽入怀中：“有哥哥在，哥哥带你回家……”

芳烟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目睹一切的将士们纷纷下跪，神情悲怆地凝着傲然不屈的将军。

“噌”的一声，慕寒璋拔出刺在慕旭之脚上的剑，将人打横抱起走向城内。

他好轻。

犹如天边的云，好像会在下一瞬随风而散。

慕寒璋一步步走着，每一次迈步都像走在刀尖上，痛的他呼吸艰难。

隐约中，他听见一道熟悉的孩童声音。

“旭之长大后也要像爹一样做大将军，保护百姓，保护哥哥！”

“哥哥，你娶妻以后，会不会不要旭之了？”

“哥哥啊……”

一句一句，化作无数泪光汇聚在慕寒璋血红的眼眶中，连同撕裂般的悲鸣也哽在喉内。

突然，一阵山洪般的喧嚣传来。

众将士立刻警惕起来，四处寻探间，发现敌军挥着战旗从不远处的山头涌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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